“您在减肥吗？看不出您需要减肥嘛。”许多多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恭恭敬敬地放在刘可可面前。

“谢谢!”刘可可觉得心情愉快起来。这许多多身上有一股跟伊诗理很像的气息——让人感到心里踏实。

“说到这儿，我想问一句，刘可可小姐对心理学很熟悉吗”

刘可可自学过很多心理学专著，但她觉得在这里最好自认外行，于是说熟悉。”

“众所周知，在国内，心理学大多属于文科系，而在国外都属于理科系。本来是研究人的心理的科学，却划分到语言艺术或历史一类去，是非常不合理的。打着心理学的旗号，把半个世纪之前的心理学著作从书箱最底层翻出来研究的大有人在。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项迄今为止最可笑的研究。它研究的是心理学家的名字和学说之间的关系。比如说，弗洛伊德在德语里是快乐的意思，于是就把快乐跟性心理学联系在一起了。研究劣等感和对权利的重视的阿朵拉，是‘我’的意思，扬格是年轻的意思……不一而足。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我已经忘了。”

这些认真地研究名字和学说之间的关系的人，确实很可笑。但是，刘可可想到张春燕的人格的名字和性格的关系，没有笑出来。

许多多接着说合人类学系，是对人进行综合性研究的学科。我的主攻方向是精神药理学。我上大学读的是药学系。”

刘可可深深地点了点头，表示很感兴趣。但她知道，许多多突然变得健谈起来，是想回避不愉快的话题，缓和气氛。

“王子豪最初是外科手术医生转型过来的，他的主攻方向是认知心理学，跟我的主攻方向不一样。但是从大的方面来讲，药物也是可以影响人的精神，特别是人的认知功能的。”

“影响人的精神”

许多多明白了刘可可的意思，解释道然不可能用人做实验。一般都是用老鼠。”

刘可可心想，既然如此，王子豪为什么对张春燕感兴趣呢？张春燕跟药物根本就没有关系嘛。

“那么……关于多重人格，没有研究吗”

“啊？没有。那不属于精神医学。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许多多呆然地看着刘可可，好像没有受到任何触动。刘可可看到的是许多多表示自己没有撒谎的表情。

“没有别的意思，只因为听王子豪说起过这个话题。”

“是吗？这么说，他也对超自然现象感兴趣了”许多多盯着刘可可，低声笑了。

刘可可不由地心跳加快到超自然现象，我记得王子豪说他对临死体验感兴趣。”

许多多正在往咖啡里放糖的手停住了吗？那也许是一项有意思的……研究。”许多多虽然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但说话的时机分明晚了将近一秒钟。很明显，他在有意隐瞒着什么。

王子豪被发现以后，马上就被送到了校医务所。但被发现时候，已经被坍塌的天花板和柜子什么的压迫胸部窒息而死亡。

但是，联系到中学死去的三个人，假设是“翼子”杀死的，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不能否认“翼子”在大地震发生之前就杀死了王子豪的可能性。王子豪被“翼子”杀死以后，发生了数百年一次的大地震，是偶然中的偶然。

刘可可希望见见当时确认王子豪死亡的校医务所的医生。

许多多对刘可可这种过分的探求心感到吃惊，但还是赶在下午上课之前把刘可可带到了校医务所。不巧那位医生不在，许多多只好把她介绍给当时在场的一位护士。

那位护士身高一米七以上，烫着短发。以前大概是排球队的一名主力队员。屋里只剩下刘可可和护士两个人时，刘可可开始问问题了。

“王子豪被搬送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死了是吗”

“是的，尸体都硬梆梆的了。”

“死因是窒息，当时是这么断定的吗”

“嗯，当时被搬送过来的还有其他死尸，加上伤员太多，医生也没顾上细看，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吗”

刘可可由于吃了药，读心术功能还没有恢复，但也能感到护士心里充满了好奇，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知道王子豪最后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啊，就像一座地狱。”护士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警察检验过了吗”

“啊，在那种情况下，检验也是走过场啊。”护士说道。

可不是嘛，一下子死了上千人。一个一个地认真检验，事实上是不可能的。

护士接着说道过，该调查的都调查了，头发上粘着的东西也化验了……”

“头发上粘着的东西”

“王子豪的头发上粘着一些白色的糊状的东西。为了节省时间，委托我们大学的化学实验室化验了一下。”回忆起使人感到恶心的尸体的样子来，护士皱起了眉头，医院里的实习护士，一般是见不到死人的。

……

作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