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旅行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春天就出发了吧？是赌上性命的旅程啊！光是这点就让我们不得不尊崇；我认为该尊敬他们。”

黄惠用杓喝水，放下杓子的动作比以往粗鲁许多。

“还有哥哥，为了自己的职责，一直在等待着……”

“我就是为此而活的。连妹妹你都瞒着，真的很抱歉……你很讨厌我吗？还是觉得很奇怪？”

黄惠缓缓地回过头没有这样想……嗯。应该说，还搞不太清楚状况吧！”

“讨厌的话，可以去投靠大家。”

“大家……？是指新的村庄吗？可是生活方式完全不一样？学习锻造曲刃或金属镜子、为了食用而饲养鸡只或兽类；跟教导我们村民这些事的人一起生活、一起工作……该说是被使唤才对吧？”

黄惠向黄秋走近一步比较想留在这里。”

“这里的一切已经结束了。你若不往新的地方去，就会一直是孤独的。我不想看到妹妹这么孤独！”

“怎么会？这里有哥哥，没有其他人在也没关系。尽快将仪式完成、送走那两个人。我想在母亲长眠的这个地方安静地过日子。”

“总之，若是不喜欢的话，就不要跟我所做的事还有那两个人扯上关系！”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强调的，要让黄惠体谅，一定得出真相。黄秋再次体认到妹妹的顽固与耿直。

不找别的说法疏远妹妹不行……但，要怎么讲才好呢？

卡嗒卡嗒！像在预告什么似的，柜上的碗盘突然大力摇晃起来。

兄妹俩整起戒备；但只那么一瞬间，又恢复宁静。

“是余震吗？”

“因为是很强的地震嘛大概连着几天都会有这样的小震荡吧！”

……

隔天一大早，东方天空的第一道曙光现身之前。

确认黄惠尚在睡眠中，黄秋前往探视夜鹰兄妹的情况。

有件事想先弄清楚。

之前好一阵子，每到破晓、天空变白的时候，空气里会飘着扑鼻的浓厚草香；现在已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叶片颜色也变深，阳光无法透射。草木枝叶越过长高峰，步向终焉。

飘着草香的时节一个，风里的湿气急速干燥，天空变得澄净。地面则渐带寒气。

天亮时分会从叶面降下滴滴白露的时节，也很快要到来了。

靠近空屋时，所幸夜灵只是在门外眺望东边天色的转移，未进行朝拜。

流泄在背上的长发，微微飘动。

“比起太阳，还是月亮的光芒让你敬慕吧！”

被黄秋的搭话吓到似的，夜灵回过头，向后退了些。

夜灵将前发往上绑起，看起来很清爽。这次换黄秋瞠目结吞了。

【真是个美人啊！】

夜灵的五官比想像中更端正美丽。瞳孔颜色深邃有力，唇色朱红。木雕的发簪上刻着各式各样的花朵及涂漆，十分赏心悦目。

昨天还以为她因放弃所以面无表情；为这个村落灭亡在即而感到失望、心情久佳。

但现在她的眼里闪耀着光芒，完全看不出有那样的心思。

胸前吊着与眼瞳同样漆黑的阴月的项链。随着身体的动作左右摆动。

她果然与自己相同，对本身命定的职责拥有自觉。

黄秋如此确信。

“请容我问一件，昨晚无法在我妹妹面前开口的事。”

摆起防御的样子，夜灵瞪了黄秋一眼，急忙想往屋里去。

“我们要把描述职责的话语告诉对方对吧？既然我们被教导要为任务而生，完成职责，我只知道唯有完成任务，活着才有意义。”

夜灵停下脚步。

“过去，没有人能与我分享“只有为命定的职责而活，活着才有意义”这件事情。要是有的话，我想也只有夜灵你。我一直在等你出现。”

夜灵无法动弹。似乎黄秋的话，让她产生了动摇。

……

作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