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罗川开车,顾雅清在副驾驶上反反复复的看着剧本。
“大宝……”
她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想了想后,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对儿子问道:
“你们拍这种戏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做点防护措施什么的?”
“什么防护措施?”
罗川有些没懂。
“就是这段啊,你看……”
说着,她指着剧本末尾这一段:
“商琴琴因为hiv已经发烧了对吧?然后她觉得热,就用冰水擦身子,擦完之后和赵得意躺在了一起……”
她没明说,但实际上这段戏是商琴琴和赵得意在电影末尾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商琴琴hiv引起发烧不治后的最后一场戏,第二天一早的镜头她就已经因为发烧而死亡了。
所以在临死之前,剧本写的很疯狂。
堪称露骨。
罗川接过了剧本看了一个红绿灯的功夫,等车子重新起步的时候,他说道:
“会的,肯定会用到,不然到时候大家都很尴尬。“
“……那一般会用什么?”
“塑形衣,那种质地稍微硬一点的肉色塑形衣,因为这样的话在镜头内就不会看到任何出格的画面。唔,也有用胶带的……”
“嘶”
女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胶带?那撕开的时候得多疼啊……不行不行,妈就你一个儿子,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家可就……”
“妈妈妈……您等会,什么叫三长两短?”
罗川哭笑不得。
“妈,您把拍电影想的太粗糙了。我的意思是遇到这种镜头,有的导演会选择让演员穿上短裤,就是那种类似九十年代的篮球足球短裤,然后在里面还要有一条短裤用黑胶带缠在一起,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发出声音,以及引起不适合的情况。这是一种常见的处理方式,到您这怎么就跟要把我送到净身房一样……”
“……妈不适担心么。我特意去问了问,你们这戏没有要吊那个绳子的情况吧?人家说那个绳子吊的时候很容易受伤了,尤其是……”
“妈,那叫威亚。还有,你说的危险是几年前了,那会的尼龙纤维技术不成熟,威亚必须要勒在胯部上固定。现在都用隐形束带了,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在说……我这电影就是一群hiv人发生的喜怒哀乐,被您说的跟一个得了hiv的精神病穿着红裤衩飞檐走壁一样……您是外行,就别在瞎猜了,放心就行啦。”
“妈不适担心么……”
顾雅清翻了个白眼。
“那您还不如担心担心我能不能镇住场子呢。毕竟这次除了我,其他人可都是有名有腕的。”
“怎么?他们还敢翻天不成?”
“这倒不是……我也没准备和其他人说我是谁……”
“为什么?”
“因为我是去拍戏,又不是去吓唬人。在说,这次人家也算是陪太子读书,请来的人应该都是有实力的,这么多人绕着我自己转,现在想想还真有点紧张。”
“有人欺负你就和妈说!我看看谁敢在我面前尥蹶子!”
“……”
看着一片护犊子模样的老妈,罗川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然,外行人真的什么都不懂。
但反过来又一想,老妈这种关怀方式让他心里暖烘烘的,心里反倒是更踏实了一些。
就这样,俩人回到家,把沃尔沃刚开进家门,罗川就看到了一辆红色的小奔杵在自己原来的停车位上。
“大甜儿怎么来了?”
带着这个念头,他刚下了车,就看到锦甜蹦蹦跳跳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小川子,上哪儿去啦?让我等了这么久。婶,您是不是带他相亲去啦。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
顾雅清微微一笑,走上前去亲昵的捏了捏锦甜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