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冷汗浸湿夏桑鬓边的发丝，站在这里，她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沉重的眼皮直往下掉。

夏桑看得太过入神，以至于连杨帆喊了几声她都没反应。

“总监？”

“嗯？怎么了？”夏桑被惊醒，涣散的视线重新落到杨帆身上。

杨帆心底生疑，却并不言，“夏总监是太累了没休息好吗？要不要去”

夏桑摇头，“没事，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情。”

说罢，夏桑抬手将额头的冷汗抹掉，再看那边，季凌川正推着顾蒹葭往这边过来，夏桑下意识的就想躲避，可一想到杨帆还在，她只能硬抗着等待仇人的接近。

“夏小姐，真是巧。”

季凌川看见对面的夏桑也是一顿。

“季先生，真是好久不见”夏桑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过季凌川，而后投向顾蒹葭，眼眸中蓄起凄冷的戾，让夏桑的瞳孔变得猩红。

此刻，忽地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感，顾蒹葭原本还带着笑容，这下一瞬，笑容沉下，单薄的身躯不断的发颤。

那种痛……

为什么会这么明了？

像是有人拿着生锈的铁刀在锯她的心脏，没有伤口和血腥，却痛得钻心，涌出悲怆的情绪，犹如海浪一般翻滚着，狠狠地拍打着她的五脏六腑。

顾蒹葭的脸色更加泛白，她拽住季凌川的袖口，气若游丝：“凌川……”

“蒹葭！”季凌川低下头一看，霎时间脸色大变。

“我心好痛……”顾蒹葭灵动的眼眸里盈着水光，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沿着她清瘦的面部轮廓滚落。

“怎么会……医生不是说你的情况恢复得很好吗？”季凌川瞳孔一缩。

顾蒹葭拼命的摇着头，泪和汗水融合滴落，“我不知道……忽然就心好痛……好痛……是不是苏”

“你不会有事的！”

季凌川顾不得夏桑还在这里，推着顾蒹葭就往住院部里面跑。

最后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顾蒹葭靠在季凌川怀中，脸色因为心脏的痛苦而苍白，她攥紧季凌川的衣领，纤细的指节咯咯作响。

“凌川……是不是苏安安……不甘心……”

她仰起头，因剧烈痛楚而涣散的视线投射向他。

苏安安……

现在她的这颗心，不是她的……是苏安安……

“蒹葭，胡说什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本就是难产而死，她有什么可不甘心的？”

季凌川停下步伐，深深地凝视着怀中瘦弱的女子，那深不见底的眼瞳居然会闪过一抹心疼。

“凌川……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我还想和你”

痛苦再次弥散，顾蒹葭睁大眼想看清楚季凌川，却仿若雾里看花，最终抵不过倦意昏迷过去。

夏桑站在原地，眼角划过一抹冷芒，她刚才听见顾蒹葭说了一个苏字。

所以，是在害怕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