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苏伸手按了一层，过了一会儿，被沈郁舟摁灭了。

“我去一层就可以了，我没车。”乔苏说完又想了想，脸上立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她看着沈郁舟：“不会剩下的这半个小时还要回公司等下班吧？这么抠门的吗？”

“……”沈郁舟脸上的表情难看了点，好一会儿才说：“陪我去个地方。”

“我不卖身的。”

沈郁舟估计是头一次见内心戏这么足的女人，脸上扭曲了好一会儿，电梯到了，及时地解救了他。

沈郁舟今天开了一辆低调的黑色保时捷，车身锃光瓦亮的，安静的停在众多轿车中间。

不远处缓步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皮鞋和水泥地面摩擦间发出“哒哒”的声响，很快就到了他们面前。

男人气质儒雅，长相清秀，眉目间隐隐和陆清安有些相似，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显得很斯文。他客套的跟沈郁舟打了个招呼：“沈总，拍完了？”

“陆总。”沈郁舟也露出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淡淡回应他：“陆小姐在楼上。”

原来他就是陆清安的弟弟啊，乔苏如是想。

陆清昀微微点头，视线一转，留在乔苏脸上，好一会儿才说：“这位就是乔小姐吧？我刚回国，不知道私生饭的事，乔小姐这次可帮了我姐一个大忙。”

“应该做的。”乔苏讪笑，心里已经把陆清昀从头到尾骂了一遍，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总快上楼吧，陆小姐该等急了。”沈郁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乔苏塞进去，然后“砰”的关上车门。

陆清昀笑了笑，也不在意，他透过车窗玻璃冲乔苏挥挥手，然后伸手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做完才去往前走去。

沈郁舟坐进车里，握着方向盘倒车，很快就驱车出了停车场。一路上没见他问起那晚的事，乔苏也乐得当哑巴。

暖黄的光线洒进车厢，乔苏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她看了会儿飞驰而过的景色，忽然目光停在储物台上。沈郁舟的车上有个小摆件，是个塑料做的盆栽，一朵白色小花在两片叶子中间摇啊摇的。

乔苏看了看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的沈郁舟，又看了看一摇一摆的小花盆栽，实在想不到他原来还是个这么有少女心的人。

沈郁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把抓起盆栽塞进了储物箱里。

“你又知道了？”乔苏满目惊奇。

沈郁舟觉得自己最近多了一项功能，那就是看乔苏的眼神，就能猜到她要说什么。

03

车子在一家蛋糕店门前停下，沈郁舟给乔苏开了门，两人一起走进店里。

“你过生日？”乔苏看着玻璃柜里琳琅满目的蛋糕道。

甜腻的奶油香气充斥着鼻腔，沈郁舟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喜。乔苏却和他完全相反，先是嗅了嗅，然后就去观察蛋糕的造型了。

“不是我，你帮我选一个，我带回去给……”沈郁舟话没说完，话头就被乔苏接了过去。

“我懂我懂。”乔苏看都没看沈郁舟，点着头选来选去，最后选中一款爱心形的。

她一边让店员把模具拿出来，一边跟沈郁舟说话：“你把这个送给她，她就能体会到你对她的关心和爱了。”

沈郁舟盯着爱心蛋糕的模具看了许久：“你确定？”

“一看你就没送过礼物……你看你平时这么忙，肯定很少陪她吧？”乔苏问。

“是。”

“那你喜不喜欢她？”

这对于沈郁舟来说有些难以启齿了，他木着一张脸，仍是点头：“喜欢。”

“那不就得了？”乔苏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摇摇头道：“教你个方法，你在蛋糕里面放上她喜欢的东西，给她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沈郁舟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张卡。

“她喜欢钱？”乔苏说完才恍然大悟一般：“哇，有眼光，我也挺喜欢的。”

最后沈郁舟提着一个塞了银行卡的心形蛋糕要送乔苏回家，乔苏一想到自己住的地方在阎王庙里，顿时摆摆手，极力拒绝，她还是飞回去比较好。

沈郁舟开车走了一小段，他盯着后视镜，发现乔苏已经不见了。

翌日清早，乔苏拎着碗米线直冲办公室。

离上班还差十分钟，乔苏一边嗦粉一边数着时间还够不够。

电梯突然“叮”了一声，沈郁舟从里面走出来，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出他五官柔和了一点。

乔苏吸了口米线：“早，沈总。昨晚过得愉快吗？”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仔细一想，就能摸索出它蕴藏着的内涵。但是沈郁舟向来没有这方面的神经，只是睨了她一眼：“你能吃完再跟我说话吗？”

“我这不是节约时间吗？”乔苏看他样子也知道昨天没搞砸，也就不在意他回没回答了。

她吸溜一口，边嚼边想：春天来了。

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