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枫死了。
就在我面前,从一个活人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让我想起了一个词“死不瞑目”。
这时,有人推了我一把,把我从惊恐中唤醒。
那是琦飞。
她并没有多注意我,而是仔细地看着那具尸体。她显得很镇定,完全没有普通女孩子那样的慌张。我想要不是感到恶心,她还有可能想上前去摸一摸。
突然,我感觉到了有什么异样,就象是有人偷偷盯着你时的那种感觉。我抬起头,望向银行的屋顶。这幢建筑楼不高,很快,我就发现了那道目光的来源,在一个偏远的角落。由于距离太远,我看不真切,只仿佛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还有那道让我心跳加速的目光。
那个人,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他)似乎身子猛地一震,但很快离开了那个角落,消失在屋顶上。----------------------------------------------------------------
她(他)似乎有些恋恋不舍。
那是什么?
我这样想着,但这时已容不得我多想了,有许多人已经围了过来,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我们,仿佛我们就是杀人凶手,远处还传来了警笛声与救护车的呼啸声。
我不能在这里多呆了,立刻拉着琦飞那雪白的臂膀,手心过处,软玉温香,我的心不由地“碰碰”乱跳。我努力地从人群中挤开一条道路,尽量地不让别人碰到我们,但还是有人撞了琦飞一下。
终于,我挤出了人群,有一种从牢笼中被释放出来的舒畅感,感到轻松了许多。
来到马路边,我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车一停下来,我们就立刻钻了进去,说出了一个地名,出租车就飞快载着我们离开了这个地方,与警车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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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起谋杀。
袁始民站在银行的天台向下望去,那里有一辆破碎的小轿车。就在刚才,在车上正躺这一个死人,豆蔻年华,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随着那嫣红的液体流逝了。
经过勘察,在这个天台发现了两个不同的脚印,一个脚印稍大,刚好与死者吻合,另一个脚印稍小,显然是一位女性。而且就在袁始民现在站的位置,脚印消失了,显然死者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以袁始民十几年办案经验来看,他应该是被人推下去的,面朝着街道,从背后被人一推……
就和是现在的姿势一样。
袁始民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上,他的身体猛地抖动了一下,额上尽是冷汗。
“你怎么了?”他的同事担心地看着他。
“没什么。”袁始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有什么事吗?”
“死者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死者叫陈洁枫,出生与1989年10月28日,今年15周岁,男性,就读于本市s中学。”
“他的父母呢?袁始民皱了皱眉头。
“他的父母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
“是的,根据当时的档案记载,在1997年8月16日他的母亲突然发了疯,用菜刀砍死了自己的丈夫,挖出了他丈夫的心脏,然后把自己的心脏给挖了出来。但在现场只找到了一颗心脏,是她丈夫的。这在当年是一件悬案啊。”
袁始民听到这,忽然感到心里一空,仿佛自己的心脏也被挖了出来……
袁始民再次陷入了沉思中,难道是由于童年的阴影而导致他自杀吗?
不,这绝对是一起谋杀,因为袁始民十几年的办案经验正不断这样告戒着他。
“对了。”同事似乎想起了什么,“死者还有一个姐姐。”
“姐姐?”
“对,但在八年前也死了。”
“死了!”
“在1997年8月8日,就是他的父母死亡8天前,在s中学也就是他就读的学校的高一(8)班中被人发现,吊死在这间教室中,是学校的教导主任报的案。经过当时的勘察分析,排除他杀可能性,确定是自杀。当时负责此案的大队长许永光推断她是由于学习压力过重,从而寻求死路,全国每年由于学习压力自杀的学生,少说也有几十人啊。”
袁始民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么,我还能找到那个许队长吗?”
袁始民问这句话的语气仿佛象是在问自己,不过他的同事还是回答了他。
“恐怕不行了,许队长在办完那个案之后,就辞职了。至今不知所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可惜啊,许队长当年是多么能干,曾破获好几起国际大案呢?唉——”同事叹了一口气,深深惋惜。
“这么说来,死者家中再也没有一个人了?”
“哦,那到不是,死者还有一个奶奶。”同事急忙回答。
“还有一个奶奶啊——”袁始民呢喃道,他叹了口气,为这个自幼无父无母的人感到惋惜,也为这个案件的错综复杂感到惊叹。这个案件决不是自杀那么简单!
“报告队长!”
一个年轻稚嫩的声音在袁驶民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过头,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在红润的脸颊上此刻已经透露了几丝苍白,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紧张,大概是第一次来到案发现场的新人。
曾几何时,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有什么事吗?”袁始民缓缓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