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里的蜡烛熄灭了，老奶奶拿出了口袋里的火柴轻轻一划。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仍是那么地完美无瑕。

她端着熄灭的蜡烛，把它递到了老奶奶面前。

“你还是回来啦。”老奶奶接过蜡烛点亮了它。

火光照亮了整个殿堂，在他们周围，或卧坐，或静立，或走动，一片火红。

狐狸们把他们围了起来，像守护公主的卫士。

“是的，奶奶。”她低语道，“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老奶奶把蜡烛放回祭台，然后跪坐在观音像前。

“你过来，让我最后再看你一眼。”老奶奶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她。

她走近了老奶奶，跪坐在她面前。

老奶奶看着她的脸，激动，愤怒，怨恨，慈爱……

这些复杂的感情不断地在她眼中交替。

“你长得同她一模一样。”老奶奶说。

“我不是她。”她说，“我就是我。”

“艳柔……”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在她身上第一次出现了感情波动。

“好，好……或许你真的不是她。”老奶奶的语气里透着失落。

“你能放过他吗？他只是一个无辜的人，既然他都已经忘记了，你就不要再缠着他了。”老奶奶说。

“我只是想帮助他。”她的语气又变得平静，冰冷。

“你这样只是在害他。就算你不是她，你也叫了我8年的奶奶了。听奶奶的，放过他吧。不要让他想起一切，想起你！”老奶奶把最后一个字念得特别重。

“不！！”她突然抓着自己的头，在她的右手上闪起红光。

“狐媚！”老奶奶吸了一口凉气。

在他们周围的狐狸都发出了声声悲鸣，一只只都趴倒在地。

他们再也起不来了。

“我知道他仍旧生活在痛苦里，我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我只是想帮助他！”她疯狂地抓着自己的脑袋，手上的红光大盛，在他们周围还能站立的狐狸已经不多了。

那只相对比较大的狐狸颤抖着走到老奶奶身边，在她身边蹭了蹭，像是与她道别。

然后，它躺在老奶奶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狐狸都逝去了。

还有谁？

即将逝去。

她停止摇晃脑袋，手上的红光也已经暗下来了。

“我不会放弃的。”她转过身，从老奶奶身边离开了。

“唉……”老奶奶轻轻叹了口气。

老奶奶低下头，摸了摸怀中狐狸的柔顺毛皮，眼神中带着无限眷恋。

“我来陪你了。”老奶奶对它细语。

只有它才对她不离不弃。

老奶奶低下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外面的雨停了。

某个心跳声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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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飞离开了。

她带走了陈艳柔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