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大风猛地吹过,吹散了盖在他脸上的丝绸。
他的脸!
他的脸!
不!
他没有脸,他的脸不见了。
我顿时感到有些四肢发软,连缅的脸上空白一片就想被压土机压过一样平整。
“嘿嘿,没有脸了,嘿嘿,我不会再丢脸了,嘿嘿……”
他没有脸,不知道他的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只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
“来,来打球吧。”他想我靠近过来,我利马以最快速度掉头就跑,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我头也不回,一直跑到家里才肯停下来,刚才的速度我一定已经超过天启这个长跑冠军了。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有睡好,一闭上眼睛,就浮现出连缅那张没有脸的脸,发着阴笑要我陪他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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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把这件事说给别人听,就和其他我遇到的事一样,没有人会相信的。
早上我拖着黑眼圈到了教室,今天教室中的同学们围在里一起,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我好不容易拉出了琦飞,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连缅的尸体被找到了。
我惊了一下,连缅真的已经死了。
老师这时候走进了教室,同学们一下字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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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天启告诉我,连缅的尸体是在学校后山被发现的,而且他的尸体上没有脸!
对。
天启的形容就想我那天见到的一样,经法医化验,他的脸是自动整张掉下来的并在外面快速地生出了一层皮肉,使脸部看起来很光滑。这是一个奇怪的病例,因为脸部的出气口全都被封死,连缅是活活闷死的。
并且他掉落的那张脸至今没有找到。
这个死法只有警方与连缅的家人知道,他们把消息封锁了,害怕引起恐慌。连缅的葬礼上,他的家人也用面具把他的脸盖了起来。
连缅死后,很多人都说是乒乓球害了他,不好好读书,给家里人丢脸。
而我却觉得是书害了他这个天生的乒乓球选手,当然这样的人不止连缅一个,很多人的天赋都被埋没了。
时间久了,人们对连缅的议论也就淡了,最近已经没有人再提起连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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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气异常地闷,马上就要下雨了。我无心听老师讲课,就东转转,西看看。
突然,我发现一张黄色的东西贴在窗户上,正对着我。
这东西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只是全都被压平了,贴在窗户上扭曲成一团。
这是连缅的脸!
这时,这张脸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太婆,把它扯了下来。
教室里的学生仍旧看着黑板,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衣衫不整的老太婆。
除了我。
那老太婆对着我晃了晃手中的脸皮,然后展开它,利马套在了自己脸上。
连缅完整的脸就出现在她的脸上。
套好脸皮,她就离开了。
在消失之前,“连缅”转过身,对我邪邪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