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叮嘱了很多,李延亭一一的应了。
大狗子回来了,脸上洋溢兴奋的笑容,能出门,他是很高兴的。他将弓拎了起来,拉了拉,道:“爹,路经大山,能不能进山猎物?”
“走镖哪有空进山猎物?”李延亭看他臂力过人,便道:“这把弓到现在的你手里,还是承受不住太大的压力了,待到了京城,我再寻了给你另做一把。”
大狗子的成长是极快的,捏他的手臂,都全是肌肉,虬结有力,十分过人,而且也长高了。一张脸,更是明媚青春,妥妥的少年郎。再加上天真并不知事,总是含有三到七分的笑。一双眼睛,更是星眸点点,不染半分的俗气。
现在的他站在人群之中很耀眼。
大狗子笑着应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猎物,因此,倒有点想上山,但是因明日要出发,今日是上不了山的了。
李延亭捏一把他的手腕,发现他的内力澎湃惊人,比自己还要汹涌。
那些武学,他毕竟上了年纪,习起来,也不过是能习得二三分的精髓。可是大狗子完全不同,他就是个天赋过人的,已得八分的精髓。
不过短短不到两个月的功夫,他参透了内力的运行,同时呢,招式更是招招拆解,到现在还要他来教李延亭。
这孩子,生在农家是真的可惜了。
这份天资,谁能有啊?!
李延亭有点心疼他,但又怕他在外太外露,便道:“力量能不展示便不展示,可知道?与普通人打闹要控制好力道,以免伤人。除非危急,不然不可用。”
大狗子天性并不凶悍,也很听话,道:“我知道了,爹!”
大狗子是很温柔善良的人,幼时在村里玩耍,被人闹了,笑话了,或是欺负了,也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除了因为是傻不知事,不知道别人心怀恶意以外,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欺负。只以为是玩呢。
也正因为天性纯善,所以哪怕力量惊人,也从不发怒。
若非如此,林觅都不会给他这样拥有力量的机会。
李延亭摸了摸他的头,大狗子又摸着弓,十分珍惜而宝贝的收着了。
倒不指望大狗子能读多少书,只要能识字断文,有技傍身,若是再能明断是非,他就知足了。
“去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大狗子应了,将弓带着回屋睡了。
李延寿进来,手上拿着一个篮子,扎的紧实着,道:“大哥,这个明天你带着,路上吃。”
“是什么?!”李延亭道。
“肉干,还有一些渍梅子,还有饼子,路上充饥用。”李延寿道。
“有心了。”李延亭的眉眼柔和下来,道:“家里交给你了。”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好好照顾娘。”李延寿乐呵呵的,道:“明天我送你去城镇吧。”
“不用,明天有租的马车来接我。你只送二狗子三狗子上学便成。”李延亭道。
“那也成,大哥一路小心。”李延寿道。
当下兄弟分开,各自回屋休息。
第二天,李延亭就带着大狗子上了马车到城镇上镖局去了。
家里似乎更冷清了些。胡氏每天也不是多话的人,也不咋出门,每天只是收拾屋子,做饭洗衣。旁事也不管。
王氏最近有点害喜,吃不进什么东西,倒消停了不少。
高氏每天陪着果儿,教针线,写字之类的,倒也自在。
二狗子三狗子每天私塾上学。所以家里最忙的人,是李延寿。
因近年关,地里也没什么事儿,也就不用老是盯着,但他要接送二狗子三狗子,还要照顾王氏,同时呢,要喂牛等,也是忙的脚不沾地的。
林觅是心疼他的,招手叫他进屋,见他憨憨的,便道:“你别累着。多休息,多吃点好的。”
“娘,不累,我吃的好着呢,”李延寿笑道。
那倒也是!王氏抠是抠吧,但对丈夫也是真好,但凡自个儿碗里有的,必也是有李延寿的,不是吃独食的人。因此林觅笑了,道:“倒是我白操心你了,行了,你回屋吧。”
李延寿回了两步,又回来了,道:“娘,我去镇上看了,老三的那主家还没回来呢。若是去走商,只怕到年底前才会回了。想要问老三的下落,还得等到那个时候。”
“你又去了?”林觅道。
李延寿道:“是我不用心,才让老三在我手上跑了的,哪能不盯着?若不找回来,哪里放心?”
“他有心想跑,你还能拦得住?这个事,你别自责,不关你的事。”林觅道。
有心想跑,便是回了村,哪天夜里也就卷了行礼跑了,还能捆他关着不成?
林觅见他心里难受,又道:“会有线索的,那主家家在这里,总得回来。”
李延寿点了点头,自己会随时盯着去问的。
“娘,进腊月了,要不三房都一起备些腊肉腊鱼吧。”李延寿道。
“成,你看着弄,等弄好了,再算银子,叫你大嫂和三弟妹结算给你。只是要苦你去买回来。”林觅笑道:“你出力去买,你大嫂和三弟妹帮你二房腌制了晒,这样也公平。免得还劳动你婆娘那精贵的。这样她也不会说酸话了……生怕把她丈夫累死了。”
李延寿听的有点讪讪的,娘现在越发的会打趣人了,一时挠挠头,憨憨的笑。
“也给娘备点儿好的,娘可吃什么糕点?”李延寿道:“大枣类的也备点儿,酒啊梅子啊,也备点儿回来。娘可吃熏鱼?等腌了鱼,我弄些柴火来熏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