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也是重视,重新审视不是吗?!
林觅见他伤心,便道:“后悔吗?!”
“后悔,可是,我也知道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雍正道:“让他一辈子被圈着活着,与猪狗有什么区别,我不如给他一个解脱,至少,让他自由了。不过那个当下,我是恨他的。恨他不忠,恨他不孝,恨他不分里外。恨他搅合的朝政不宁,后宫不稳。我也后悔,后悔若是能留他一命也好,偶尔也会想,到底是留他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这是第一次剖心。
雍正伤感极了,道:“只是更多的时候,也不断的说服自己,这是最正确的做法。二哥,还有大哥这一生,他们一生,都……我不忍心让弘时也到这一步。”
二哥与大哥到最后被关着,其实是死不得活不得的境地里了,不过是留一口气干耗着。活着不得自由,死了也不能死,死是容易,可得考虑家眷的处境,一旦死了,外人会编排是新帝逼死的,攻击新帝不仁不慈无恩,到时候新帝可能会怨恨上他们的家眷,所以他们活不得死不得,那个样子,特别的难忘。
一辈子也忘不了。
一时竟都沉默了。
雍正此时是真伤心,所以始皇也不忍心戳他。
“当时以为他死了,我也快去陪他了,因此就没想过以后,只想着安排好了,也好对先帝交差了,没想到……”雍正强笑了笑,对林觅道:“老人家还要当断则断。不要到不可挽回之境。我只是后悔当初弘时搅合的时候,不该纵容。以至于到那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时必是惊心动魄的。
“我明白。”林觅道:“以后少不得也与你一样,自己心里难受,却不得不为了。”
雍正整理了一下心情,不提这个事了,只对林觅道:“你家老三,是个真正无心无情,无敬无畏的,老人家还要小心处理,若不然招了他的恨,这种人,一旦出了大事,能将全家都给拖进去!”
林觅心中一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延治的事,还是要当断则断!因为他,的确就是天生的无情之人。
两人说这话,其它人也不好插嘴啊,苏培盛心里压力还大呢,是一声不敢吱儿。
始皇呢,倒是没忍心说雍正。扶苏就更不会说了。
始皇道:“翠儿,是朕认的女儿,待她上线,介绍与你相识,以后要像对亲妹妹一样待她。”
扶苏点点头,他明白了,腰间的青鱼锦袋也是她送的。
林觅笑道:“老四,你瞧,扶苏这般模样可像个世家少年郎,人如玉般,也贵气大方?!”
雍正笑着点头,有点眼馋,道:“就是过不来,若是能过得来,让我来教几年,包管到了秦国,一定是一代明君。超越始皇帝的存在。”
扶苏听了这话,心中猛跳起来,这话……如此谮越。他担心的看了一眼始皇。
雍正瞧的真真的,可见这对父子之间,还是君臣的相处模式的。
扶苏听了这话,第一件事担心的便是受猜忌,犯忌讳。这份小心,唯有臣子,方会如此。
可见始皇积威多深了,非一朝一夕所以融化的。
而且始皇这人吧,估计也不会拉关系,套亲近,要是他,呵呵,包管三天,就三天,就把扶苏给笼络的贴心巴肝的。
始皇不行啊。
始皇听了这话,当然不服,道:“你也算不上千古一帝,还能教得出千古一帝来?!赢氏血统,能差到哪儿去?扶苏以后便是一代明君,你也揽不了功。与你有何相干?!”
“我这不是忠言逆耳吗?!”雍正还得瑟呢,“你听不进意见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能听得进去,对儿子可不能太自负,讲真,我都是为了你好才说这话,真是陌生人,我还懒得说呢。”
林觅听的都闷笑,雍正有时候揶揄起人来,真的特别好笑。这分明是嫉妒上了,偏不承认,不损一把始皇,他心里就不高兴似的。
林觅也习惯了,倒也不插话。
始皇也不理他,反正儿子是我的,你还能抢过去不成?也就只能说说酸话,嫉妒嫉妒了,这小心眼子,真是没法说。
始皇见林觅收菜了,便道:“老人家可不可以种点麦粟类的谷物,秦宫吃此类比较多。”
“好啊,这个容易,种子也易得,我回头种上就成,到时候收了递给你。”林觅道。
林觅照例给了水,还有菜啊米啊之类的,然后就倒了茶,开始吃夜宵了,今天没怎么煮,只是煮了土豆。
就是清水煮土豆,其实味道也很清爽,大晚上的吃了也不腻,挺好。
正吃着,翠儿上来了,她高兴极了,道:“奶,我上来了!”
“上来了?”林觅高兴的很,道:“快见见你扶苏哥哥!”
始皇笑道:“这是我的长子扶苏。”
扶苏已经站起了身来了,翠儿也忙站了起来,福了福身,道:“见过哥哥。”
“妹妹好!”扶苏也躬身行礼,匆匆一瞥只觉虽年幼,却带有憨气英气,但不敢多看,只是规矩而行礼。
翠儿也只是匆匆一眼,并不敢多看,道:“小爹爹多番盼哥哥回,如今终于回了,以后陪着小爹爹身边,也有个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