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对曹滕很信任啊,他审过的报告你直接就签字了!曹莉说。那是的,我当然对曹滕很信任了。我说,一来我和曹滕是好哥们,私人关系不错;二来曹滕是我的副主任,我们搭档好久了,我没有理由不信任他;三呢,曹滕是你堂弟,就是没有前面两点,只看这一点,我也没有理由不信任他啊。那我的面子可真不小!曹莉笑起来。不信任曹滕就是不信任你曹总,你说我能不信任不尊重曹总吗?我说。嘻嘻,这倒是,这话我爱听,我很爱听。曹莉开心地笑起来,接着又问我,哎ashash刚才我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说我在琢磨什么好事呢?我说:什么好事?当然是晋升发财的好事了?哦,晋升发财?曹莉重复了一句。不是吗?发财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够呛了,不过这晋升,嘻嘻,你倒是很会猜。曹莉又笑起来。看来我猜对了。你这鬼精的小脑袋,真会猜!曹莉凑近我,故作玄虚地说,我给你说,或许我很快真的就要提了呢。哦,具体说说。我给你说了你可不要对外说啊,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上头正在为我这事忙乎呢。曹莉说。嗯。你说。我点点头。最近我们集团可能是要调出去一个高层成员,调到其他单位去,这样,集团就空出来一个名额,听孙董事长的意思,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争取从我们集团内部拔,力争不要从上面下来或者外单位调过来。哦,从集团内部提,这么说,你很有戏了!我说。嘻嘻,集团目前的中层,你说还有谁会比我更有戏呢?可是,你中层正职任职年限不够啊,这能行吗?你个死脑筋,你还真把这任职年限当回事啊,这年头,提不提看的是上面意图,其他的都是浮云,只要想提拔你,怎么着找不到理由啊。曹莉说,年限不够可以破格啊,破格的条件可以创造啊,这都不是事。那什么是事?上面的意图呗。我说。也就是说孙董事长的意图?我说。切,他的意图顶个屁用,他有没有资格提我这样的,关键是要看管主任,他是我们的头,他只要一句话,一切都不是问题。当然说孙董事长不管用也不完全正确,他的推荐和建议也是有分量的,他也是能和大人物说上话的。曹莉说。哦,原来最关键的还是管主任啊。我说。你以为呢?曹莉瞥了我一眼,只要管主任点了头发了话,一般都是会通过的,除非有人非要和管主任作对,不过这样的情况很少。那管主任点头发话了吗?我说。这个曹莉一时顿住了。我做猛然领悟状:哎,前几天孙董事长带你去省城给管主任送行,恐怕除了送行,也还有这个意思吧?曹莉呵呵笑了:你很聪明,猜到了,是的,是有这个意思。吃饭的时候,孙董事长委婉地向管主任表达了这个意思。那管主任是怎么表态的?我说。管主任当场没有表态呢,接着就转移话题了。曹莉有些心神不宁。难道管主任是另有想法?也未必。这年头,进步要花钱的,你没有给管主任意思意思?怎么没意思?临走前我悄悄往他口袋里塞了一张10万的卡呢。曹莉说。既然意思了,那问题就不大了。问题是管主任没要这卡,退回来了,退到孙董事长哪里去了。曹莉皱了皱眉头。管主任亲自退的?我看曹莉的语气似乎不知道是我退的卡,于是如此问。不是,听孙董事长说,是管主任让他的秘书把卡退回来的。孙董事长说是管主任的秘书亲自退的卡?我又追问了一句。是的,是那秘书亲自到孙董事长办公室退的卡!我愣了下,孙栋恺如此告诉曹莉是何意?他向曹莉隐瞒了我这个环节是何意?我一时想不通这一点,琢磨不透孙栋恺的真实意图。但我同时隐隐感觉,孙栋恺虽然和曹莉狼狈为奸,但有些事,他对曹莉也是有保留的,曹莉并不会知道他全部的秘密。孙栋恺是如此,其实曹莉也未必对他没有保留,未必会让孙栋恺知道自己做的全部事情。他们之间,虽然也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但也是互相有防备的,只是目前他们的共同利益占了主流。管主任不要这10万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是我停住了,看着曹莉。不好说,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管主任同时让那秘书转告孙董事长,说孙董事长委托他的事他心里有数。曹莉又皱起眉头,心里有数妈的,心里有嘛数呢?卖的什么鸟关子,怎么就不能给个准话呢?我说:或许要深思熟虑吧,人事调整的事是要全面权衡的。或许吧,只要管主任没有直接把话说死就好!曹莉似乎是在自我安慰。除了管主任这边,你没有走其他的路子?我又说。其他的路子。曹莉看着我,突然狡黠的笑了,没有啊。看曹莉说话的神态,似乎她在撒谎。既然她不肯说,我也不想继续追问。想想我就生气,想想我就窝火,想想我就憋屈,想想我就愤愤不平!曹莉突然说了一句。怎么了?我说。你来评评这个理,当初任命总裁助理,我和秋彤一起搞的,结果现在秋彤提拔副处当副总裁都这么久了,我呢,还是原地踏步走,还是这个内部粮票,你说我心里怎么能不窝火呢?曹莉气愤地说,秋彤和我比,她哪里比我强了?我哪方面不如她?我说:你正职任职的时间不如她,光这一点你就不行!哼,那些都是屁话,什么任职时间,那都是借口!曹莉不服气地说,这次我要是能提起来,就算是追上她了,哼,我决不能让她的风头压过我,这次追上来,下一步我要超过她,要把她的势头死死压住,让她现在得意吧,姑奶奶绞尽脑汁也不会放过她的。忘记我刚才说的那话了?什么话?害人害己!你整天琢磨她干嘛?你这话什么意思?胳膊肘子往外拐?那倒不是,我是说竞争要靠真实的本事,要光明正大,走歪门邪道,那样不好,那会害了你自己。曹莉冷笑一声:你少给我上品德课,姑奶奶我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哎,我不是教训你,是提醒你呢,你要是整天想着算计别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算计了。我很担心你呢。谢谢你的关心,你放心吧,从来只有我算计别人,从来没有别人能算计到我。曹莉自得地说。那好吧,还有事吗?没事你可以走了。我直接下了逐客令。曹莉一愣,说:还有事!什么事,说。你什么时候干我?我一愣,曹莉讲话真直接。我说:等着吧。我要等到什么时候?给我个准信!等到你没有歪心眼的时候。操,你耍老娘呢,老娘什么时候才能没有歪心眼?你的意思是遥遥无期了?曹莉有些羞恼。如此说,你要把你的歪心眼进行到底了?生命不止,老娘的性格和习性就不会改变,再说,我那不是歪心眼,那是我为了自己的理想而进行的奋斗行为!我看着曹莉,缓缓地说:滚ashash曹莉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说:曹总,我请你滚ashash妈的,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太不尊重我了!曹莉火了,气哼哼站起来。我呵呵笑了:我关心你你不识抬举,我很生气,所以让你滚!曹莉歪着脑袋看着我:你真的是关心我?你说呢?我反问她。曹莉看了我半天,说:好吧,我相信你。不过,我告诉你,老娘总有一天要得到你,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床上功夫比海竹可强了不止一百倍,我会爽死你的。说完,曹莉冲我一瞪眼,蹬蹬地直接走了出去。曹莉刚走,秋彤打了内线电话过来:我正在订机票,我们准备你们婚礼前一天到明州,你呢?我说:我和你们一起走。你应该提前几天回去的。不用,我和你们一起走,海竹那边都安排好了。那好吧。夏纪去不去?我问了一句。他让把他的机票先订上,到时候他争取去!嗯。你的假请好了吗?请假简单,随时可以请,不过,我不想请婚假。为什么?不为什么!那我休年假不可以吗?秋彤沉默了一下:那随你吧。我顿了下,说:昨晚李老板去你那了。嗯。去看丫丫了。嗯。秋彤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事,只是简单嗯了一声,我一时倒没话了。还有事吗?秋彤说。没了!那我挂了?嗯。秋彤挂了电话。我心里突然很烦躁,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两口。中午的时候,我去了一趟银行。下午刚上班,接到海竹的电话:哥,出鬼了!怎么了?我说。我卡上突然多了500万。海竹说。哦,刚损失了500万,又回来了500万,好事啊,谁给你打的?不知道吖,要不会觉得奇怪呢?我停顿了下,说: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海竹说。一定是骗子良心发现,把钱还给你了。这不可能啊!怎么不可能呢?一切皆有可能!不可思议!海竹说完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