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邦沉吟了一下,说:这事我考虑下,元朵确实很不错,我在发行公司干过好几年,对她也是了解的,最近她也递交了申请书,就在我这里。这次七一前,集团是要发展一批的,上面给了我们集团八个名额,集团分给我们经营系统两个,我正在考虑如何分配这两个名额呢。我马上说:那你留一个给我,我只要一个,行不行?苏安邦看着我:老弟,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我们经营系统部门多,人员多,申请的人也不少,我这里光申请书就厚厚一沓,这事恐怕我也自己做不了主啊。我说:老哥,你少给我玩托词那一套,我知道的很明白,发展新成员,你的意见基本就能定夺,集团基本是不干涉的。往年都是这样的,今年也不会例外。我其实这也是从工作来考虑,这副总经理要不是成员,怎么管理下面的人,怎么叫那些职工口服心服?再说了,元朵这人你也是了解的,她与世无争,乐于助人,对工作认真负责,人品人格没得说。我看你就给个痛快话吧,别婆婆妈妈的。咱哥俩,谁和谁啊?再说了,你又是发行公司出来的老经理,还是元朵的老上司,这人情面子可都是你的。苏安邦呵呵笑起来,显得有些无奈地说:你这个老弟啊,做事就是急脾气。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行,我把元朵报上去ashash哈哈,到底是发行公司出来的老人儿,对发行公司就是有感情。我咧嘴笑着,苏主任,等这事办好了,我回头一定请你一顿,好好感谢感谢你!苏安邦说:亦总,我可把话说到点头,我只负责报上去,至于上面批准不批准,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这个我明白,你只要把元朵报上去就行了!我说。看来只要我报上去,你老弟就很有把握喽!苏安邦说。我明白苏安邦这话的意思,他知道我肯定还会在上面做工作,知道我能给孙栋恺说上话。我说:把握我是不敢说的,但只要你报上去,那几率就很大了。苏安邦说:老弟,说实话,好几个部门的负责人都来找我了,都是给自己的部下要名额的,我都没给肯定的答复呢。我说:那我这面子够大的了,谢谢老哥了!苏安邦说:要说面子大,我看不是你老对面子大,是我老哥面子大啊!此话怎讲呢?我说。老弟能亲自来找我为部下争取名额,老弟能先走我这一关,我这不是很有面子吗?苏安邦似笑非笑地说。苏安邦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说依照他所了解的我和孙栋恺的关系,我没有越级通过孙栋恺直接给他下指示从上往下压,而是先走他这一步,是给了他面子。我笑笑说:苏主任,我这人办事,从来不喜欢拿尚方宝剑压人,我从来是按照程序办事,我从不越级,元朵的事,我当然就先找你了,这其实不是你面子大,还是老哥给我面子!苏安邦哈哈笑起来:老弟这话说的实在,我爱听。我说:我和苏主任你老哥说话,向来是交心的,向来是说心里话的。苏安邦说:嗯,我和老弟你一直就是说心里话的,我一直就把你当自己的好兄弟看待的!我和苏安邦互相诚恳地装半天逼。然后就闲扯其他的事情。对了,亦总,我听说你们公司有一名职工是吉主任的亲戚?苏安邦突然说。我的心里一愣,不知苏安邦说这话是何意。我说:吉主任的亲戚?我怎么不知道?在公司哪个部门?听说是在车队开车的!苏安邦不动声色地看着我。车队?我又说了一句。是啊,车队驾驶员!苏安邦点点头。车队驾驶员多了,我没听说有吉主任的亲戚啊!我说。这么说,不是通过你安排进来的了。苏安邦说,听说来的时间不长!我说:车队驾驶员招聘,我一般不大管的,都是面向社会公开招聘,开车技术是第一位的,责任心也必须强,前段时间倒是招聘了一名驾驶员,不过那时候好像吉主任还没到集团来呢。苏安邦笑起来:呵呵。我说:苏主任问这个是何意呢?苏安邦说: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问问啊。我说:公司的员工有不少是集团高层或者同事的亲朋好友,多了,给我开车的驾驶员还是曹莉曹总的亲戚呢,她亲自给我推荐的,曹滕还是曹莉的堂弟呢。吉主任的亲戚在公司里开个发行车,也没什么吧,而且还是在吉主任来集团工作之前就进来的。而且,那驾驶员来集团开车,也不是吉主任打的招呼,我们公司直接自己招聘的。是啊是啊,这当然是很正常的,我没说不正常啊!苏安邦笑着。就是吉主任来集团工作之后安排个亲戚来开车,也不是多大的事,又不是带编制的正式人员,不过就是临时工而已。我说。那倒是,不过按照吉主任铁面无私的性格和脾气,他也未必会安排啊。苏安邦说,吉主任来集团后,可是在集团内部刮起了一阵犀利的风暴,各项措施陆续出台,落实地又那么严格。我突然冷笑了一声:是啊,差点把我也办进去,我差点就被双开滚蛋了!苏安邦说:你还在记着那次滨城被抓的事?我说:换了你你能忘记吗?想想那次我就恼火窝心,那么多高层成员讲情,孙董事长亲自讲情,吉主任愣是谁的面子也不给啊,愣是要置我于死地。唉,我好歹算是有福之人,大难不死,侥幸逃过一劫。苏安邦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这倒也是,吉主任确实是太严苛了一些,不看僧面看佛面吧,可是他连孙董事长的面子也没给,的确是有些过分了。我不知道苏安邦此时心里是怎么打算的,看着他说:苏主任,这话我发发牢骚可以,你可不能这样说哦。苏安邦微微一愣:为什么?我说:别忘记你还有个身份,你可是集团监督委成员哦。苏安邦又是一愣,接着又笑:好吧,既然亦总这么说,那我就不评论此事了,咱们做下属的,可不能在背后议论上司!我说:我刚才的牢骚,只对你老哥发的,别人我可是从来没说过的哦。苏安邦微笑着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我呵呵笑起来:看,苏主任,咱哥俩越说越近乎了!苏安邦说:咱们本来就很近乎!我们都笑起来,笑得是那么亲热和诚挚。边笑,我边又琢磨苏安邦突然提起此事的用意。元朵的事搞定苏安邦之后,我接着去找了孙栋恺,说了我的想法,孙栋恺爽快地答应了,说等苏安邦报上来之后他给予批准就是。第一次正儿八经求孙栋恺办事,没想到他这么给我面子。老子面子确实不小。这个人情,我似乎是要领的。但却又不大想领。这天,接到金三角李舜发来的一个消息,方爱国转给我的。消息内容大致是大本营前进军即将在金三角发起一场代号猎鼠的重要行动,让我密切注意伍德的动向。看完这则消息,我有些困惑,远在金三角搞猎鼠行动,为何要我注意伍德的动向?如果单纯只是想干掉阿来,不必要搞如此规模的行动啊!难道,这行动是针对伍德的?难道,这行动是和阿来去金三角有关?虽然我想不明白,但隐隐感觉,似乎,一场大战又要来临。我立刻就吩咐方爱国,让他们四人利用出租车司机身份的掩护,时刻关注着伍德极其手下人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然后我和四哥谈起此事,说出了我的困惑和猜疑,四哥也感到有些不解,沉思了半天。阿来去了金三角时间不长,李舜接着就在策划要搞猎鼠行动,而且又让我们这边密切关注着伍德的动向。这三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密切的联系?我说。四哥继续沉思着,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不说话。我觉得不会是李舜准备要干掉阿来,干掉一个人,不需要采取专门的猎鼠行动,他还不值得李舜这么大动干戈!我又说。四哥点点头,同意我的分析。那倒是又是怎么回事呢?我皱起眉头,似乎这猎鼠行动十分重要,李舜没有给我们透漏任何风声。四哥扔掉烟头,说:虽然我们目前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觉得,有一点是十分值得推敲的!哪一点?我看着四哥。四哥说:那就是此次猎鼠行动,必定和伍德有着巨大重要切身的利益关系,一定和伍德有关的。阿来刚去金三角不久,此次行动就浮出水面,这不是偶然的,其中定有联系。我点点头:嗯。四哥接着说: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分析,那么,阿来去金三角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冲李舜去的,似乎他是要办别的事情。但他并不知道,他刚一离开海州,行踪就被我们发觉了,一到昆城,就被李舜的人盯上了。我说:嗯。四哥接着说:沿着这个思路分析下下去,既然这猎鼠行动和伍德有关,既然阿来去金三角不是冲李舜去的,那么,伍德就一定和金三角有着某种我们目前不得而知的联系,这种联系到底是什么性质,不好说。而李舜这次之所以要采取猎鼠行动,似乎是他借助这次跟踪阿来探知了伍德和金三角的某种联系,他此次的行动就是针对这个来的。四哥的思维很慎密,我不由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