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和目的

“对方有出现过类似总攻的行动吗？好像直接靠渗透和入侵就取得胜利了吧？”石星海的父亲反过来质疑道。

“你当时就能如此料事如神地知道对方一定会如此顺利吗？如果不能的话，就不应该把这种可能性忽略掉。因此你设置的触发条件居然有这样的空白，这难免会让人怀疑你在动机和目的上有问题。”杨大维的父亲反驳道。

“好吧，我解释。”石星海的父亲妥协道，“你问我‘为什么不添加关于开始行动方面的触发条件’，这其实跟你儿子刚才问的‘现在是否已经是对方胜利的状态’可以合在一起回答……”

“等一下，也许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我说让你解释，意思就是请你暂时把自己的分析程序屏蔽了，凭你自己的记忆和理解来解释。我知道你的分析程序比我们大家平时用的都要先进一些，所以如果你这时用你的分析程序替你现编的说辞来敷衍我们，我们也许还真的会一时反应不过来。”杨大维的父亲重申道。

“可以。”石星海的父亲随手就当着大家面开启了会议室的屏蔽和干扰功能说道，“反正我在这方面真没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实话，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到底是你在控制分析程序还是分析程序在控制你。”见此，杨大维的父亲又为刚才自己的要求补充说明道。

石星海的父亲再次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直接开门见山开始回答道：“要知道，总攻这个概念本来就不好定义。到底是观察到总攻动员演讲就已经算是总攻的开始呢？还是说实际总攻行动展开了才算呢？

如果说实际观察到总攻的行动才算的话，要让那些微型机器人从局部观察分辨出总攻确实正在进行的难度似乎太难了。

而如果是观察动员演讲的话那很可能就触发太早了，毕竟动员和行动本就是两回事。其他势力不就试过开总攻动员会以表态度，恐吓当时正与他们对峙的对手吗？他们最后什么战事都没发生。

当时我认为，那样的话，可能会因为微型机器人叛变而让他们吃一些苦头，但不在关键时刻触发不会达到最好效果。”

“笑话，那些微型机器人兵不血刃地就把全部势力摧毁了。只要能让微型机器人叛变，可以让它们站在我们一方就够了，哪里需要什么‘关键时刻’？”杨大维的父亲嗤之以鼻，说道。

“那我就只能用你刚才的逻辑回应你了。我当时又不能料事如神地知道他们会那么顺利，那就更不知道那些微型机器人居然能强悍到这个地步了。所以，我当时考虑时自然而然地把它们认定为一般作用战术单位来使用了。”

“是这个道理，这一点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杨大维的父亲点点头承认道。

然后石星海的父亲又接着说道：“上述两种方式之间还有折中一些的方式，就是让微型机器人捕捉某些具有特别代表性的作战指令时触发。这种方式时效性应该算最紧凑的了。

然而你也是知道的，那种关于开始行动的指令是不一定会真正展开成行动的，是会根据瞬息万变的现实情况突然取消或者变更的。如果部分微型机器人观察到相应特殊作战指令了，而这次所谓的作战指令又由于那时突然变化的情况而被取消了，那样很可能其它微型机器人就来不及观察到触发条件了。只有一开始的那些微型机器人被骗触发了，那不又是要出现小部分微型机器人暴露了的情况了吗……”

“行了，按你的逻辑延伸下去，各种方式都有非常大风险，毕竟情况是瞬息万变的，就只有对方获得胜利后才是最稳的，因为这时形势已经归于平静了。”石星海的父亲打断杨大维的父亲说话，概括道。

“可不是么！全自动的，不能运程控制，只能靠它们自己去观察，而机会又只有一次，作出考虑时当然要全面一些。”石星海的父亲没管杨大维的父亲话里是否有深层含义或者潜台词，直接沿着表面意思顺势回应道。

“因此，你就考虑得过于全面，以至于到现在都还不能让那些微型机器人触发权限变更，是吗？”杨大维的父亲表示不以为然道。

“考虑得全面不应该被认为是一种错误。要知道战争时期，双方都会对对方的获取信息手段进行打击，信息传递会经常变得不畅通。这时‘胜利的谣言’这类东西有时也会被人们利用来鼓舞己方士气，或者封锁局部区域后利用来摧毁敌方信心。

啊，我想起了了，还有……最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他们正面对的是谁，如果他们对上的是我们，那还好算是用在实处了。万一他们那时对上的是别的势力的话，不就为他人作嫁衣裳了吗？”石星海的父亲辩解道。

“如果这样算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话，我们之前还做得少吗？我们从前……”杨大维的父亲瞄了瞄“兰姐”的方向，继续说道，“我们从前暗中破坏其它势力的计划时不是也经常为了洗脱嫌疑，把最后的好处留给了另外的第三方势力，或者直接给第三方提供帮助以改变当时的格局或者形式吗？你当时也说过，为了大局着想，只要能破坏或者延缓对方的计划就好，这点利益不算什么。”

“此一时彼一时，这两种情况的大局完全不一样。在各个势力能够彼此制衡的大环境里，一点点小利益或者暗中给其它势力一点小帮助确实不算什么。然而，战事一旦被挑起，那样大环境就很难回到各方制衡的状态了，少说也会因此造成两三个势力一蹶不振。万一那些微型机器人叛变时无意中帮助到的那个势力因此把‘兰姐’他们势力压制了，整体形式将会失控。那时真不知道哪个势力或者势力联盟会获得大势。我们可不是对哪个势力都有足够的情报的。这样的话，‘兰姐’他们势力作为挑事者会被报复就不说了，我们作为综合势力比较弱的势力也许并不足以自保，可能会被顺带收拾一下或者敲诈勒索一番。”石星海的父亲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