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
原本,谭飒还在思考下一步的策略,正为自己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好而烦恼。他跟许多人一样,脑部在思考时,手部可能会不自觉地作出一些无意义的、下意识的或者反射性的动作。
(例如某些人会在思考时“转笔”、“用手指卷头发”、“用手指敲击台面”、“抚摸自己的胡须”、“玩弄自己的手指”、“不停地切换某个开关”等。)
而谭飒这时的动作是,用手指拨弄“监视器”的“模拟旋钮”。虽然监视器的画面在他的操作下一圈一圈地不停旋转,但是他的注意力其实并没有放在那个画面上。
直到谭飒某一次把“监视器”的视角旋转到了路口时,提示器突然响起了“嘀——”的一声,才使得谭飒留意到了刚到达那里的赵丽冰、杨大维和石星海等一行人。
正一筹莫展的谭飒的好奇心立刻就又被激发了。他想要知道这群不速之客站在那里到底要干什么。
于是,谭飒立刻打开了正在使用的监视器的监听功能。然而,这个监视器自带的监听功能,所传回来的声音让谭飒觉得非常之奇怪。因为声音的音量总体来说算是比较稳定、响亮的,但是有的时候却会突然发出一些特别尖锐或者特别扁平的怪异音色。而且每当说话的人动作稍大,就会出现语句意义不连贯,当某个人转过身时甚至会突然毫无过度地完全丢失了这个人的声音。
不过,谭飒在情急之下也没有太多的选择,只能继续使用这一种带有奇怪用户体验的设备功能了。
(后来,谭飒才得知,其实房间自带的监视器上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收音设备。他之所以能听到声音只是得益于“光学监听技术”又称作“嘴唇肌肉与情绪翻译技术”。这种技术是通过采集目标的嘴唇、肌肉以及情绪信息来翻译内容。当设备收集到的信息不足以进行充分解析时自然就会出现错误了。
而且,谭飒还发现其实在模拟世界里,不仅存在拥有更完善、更全面的补偿信息功能的“次世代光学监听技术”,还存在许多更先进的其他类型监听技术。只是出于道德、用途和性价比等的综合原因的考虑,“维新区域”的房间才会用上与“毁灭时钟群岛”的“先进”特色格格不入的设备。)
另外,之前也说过,房间里的监视与监听行为在房间的外观上是会被标识出来的。所以,其实赵丽冰、石星海和杨大维都有先后留意到谭飒房间外墙上的标识。他们对此没有作出反应,是因为他们对此并不在意。
他们之所以对此并不在意,不完全是因为他们自傲、自大,习惯了无法无天,觉得这里没有人能治得了他们。更是因为这本来就是房间的基本功能。而且使用房间的这一功能的人本来就不少见。有不少人都会选择把这个功能设为常开状态。这些人大多会把监视器的显示画面放到墙上的对应位置,把监视器当作真的窗户使用。当然,也有那么一部分人是假装把监视器当作窗户用,实质上是喜欢“暗中观察”的人。
“呃,原来他们才是来欺负新人的吗?这次大概没有冤枉他们了吧?”虽然设备的用户体验不怎么样,但是谭飒还是正确地捕捉到了“把里面的人清出去”等语句,于是想道。
“什么?他们说三个人要占十间房间吗?但是他们那里好像就有差不多十个人了啊。咦,十间房间?那不就是把我和那五个目标很完美地包括在里面了吗?或许我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这次机会。”由于受到房间位置和设备视野的限制,谭飒是无法完全看到他们那里有三十多个人的,只能清楚地看到前面的七八个人和模糊地看出大概后面还跟着有人。
因此,谭飒就开始更加注重地聆听,想要捕捉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以便他可以谋划出更有针对性,更有效的接近目标策略。
“‘气运’?他们说的是那个提高‘会心一击’几率的属性吗?噢,不对。那个属性叫‘运气’。‘气运’是……‘气运’好像是有关‘风水’的那个词语吧?哦,原来他们也不是单纯的想要欺负新人。他们是为了‘气运’才过来这里的。”谭飒回忆起以前玩游戏所获得的知识想道。
于是,谭飒就在“兼者系统”上查询了一下关于“风水”的内容信息,还随手把“维新区域”的地图放在了各种有关“风水”的程序里进行测试。谭飒想看看到底这里的几间房间到底有多厉害,居然会把这群不速之客吸引过来。
然而,谭飒发现,那些程序计算出来的结果多种多样,但是居然没有一个“风水”程序计算出来的结果是这十间房间的“气运”比旁边的高。反而有两个“风水”程序算出这十间房间的“气运”特别的低。
“这就奇怪了。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两个算出‘气运’低的‘风水’程序比较合理。如果不是‘气运’低,住在里面的人怎么会倒霉到被别人盯上,面临要被‘清出去’的危机。”谭飒轻轻一笑,然后自嘲道。
“话说,他们刚才好像说可以用权限直接修改房子使用权。他们有特殊的权限说明地位也不一般,也许我要谋划的策略也应该顺着他们来会比较好。”谭飒继续分析道。
这时,谭飒看到赵丽冰闲逛完走回了人群那里,然后似乎说了些什么惹人烦的话语,被杨大维斥责了。这让谭飒还一度以为他们突然就内讧了呢。
接着,谭飒就看到了石星海在那提出了那个关于“威逼、利诱、恐吓”的方案。这让谭飒产生了一种似乎发现了“知音”的感觉。当然,谭飒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如果能带上那五个疑似目标加入他们也不错。”谭飒默默地继续谋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