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不掉

随着sa恢复清醒，谭飒的感受才渐渐地与sa重新分离。不过谭飒刚才从sa那里所感觉到的迷茫、寂寞、悲凉、躁动、不安等各种各样的剧烈波动甚至快速切换的情感还不至于马上就淡化掉。

“刚才的感受是什么？是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了吗？”谭关切地问道。

“你觉得还能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呢？也许是我做了个噩梦吧。”sa用非常寻常的口吻回答道。

这个回答对其他人来说不一定能接受，但是谭飒却因为自己曾经经常做奇奇怪怪的噩梦缘故，觉得这个回答再合理不过了。

“原来如此。”谭飒细细地再次体会了一下刚才的感受之后说道。

这时，随着刚才的剧烈情感波动的印象进一步淡去，面前杨大维有些不怀好意的视线终于在谭飒脑海里从暂时未被处理的抽象的信息处理成了视觉影像。而且老葵紧接着说他“心眼小”的话语也正好被他捕捉到。

于是，他就跳过了去了解自己走神时发生了什么情况想法，直接反击道：“你才心眼小，你全家都心眼小。”

显然，在谭飒从“初始之城”成长的经历里“全家”并不是常用的词语，他这时候只是依然受到sa的记忆的影响才会一时激动从口里蹦出这样的反击语句来。因此，谭飒其实也一时间没反应起来这句话的含义。

不过，在场的其他人对这句话的了解则比谭飒深刻得多，小王第一时间提醒到：“喂喂，你和老葵之间闹别扭为什么还要伤及无辜呢。小葵又没有得罪你。”

谭飒稍作思考后正想反驳什么，sa又立刻提醒他：“我劝你现在这个状态还是少说话为妙。你刚才的用词其实还好，其他人并没有因此发现你的异常。不过如果你现在还继续说下去的话，万一你一激动突然又蹦出一些更有年代感或者你完全不了解含义的词语来，那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谭飒问道。

“哪里需要怎么办，反正你刚才都有段时间没说话了，再次不说话也不会让人觉得特别突兀。”sa随口回答道。

果然，就在谭飒还在犹豫时，大伙已经展开了其他话题，而且迅速地达成共识，在杨大维的带领下开始动身前去学院的模拟空间。

“好吧，看来确实不用多虑。”谭飒立刻完全放下心来对sa说道，然后也默默地跟上了其他人的动作。

“以他们平时表现出来的洞察力看，你觉得安心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如果是我来处理的话，我还会在以后遇到关于‘家庭’之类的话题时稍稍暗示一下自己与‘闪电’别离后，有段时间热衷于这类型的游戏。这样才足够谨慎。”sa以自己会如何做来给谭飒提供选择道。

“这样啊？我到时再看情况吧。”谭飒回应道。

当他们一行人出现在学院的模拟空间的大门时，石星海也刚好来到了那里。

“哟，杨老大，这么巧啊？”石星海对杨大维打招呼道。

…

时间回到谭飒和老葵他们还没卸载完“武装”时，石星海由于心里有迫切想要去了解的疑问，所以他没有像杨大维他们那么耐心地等待，选择提前用登陆艇离开了。

他回到了自己在学院区域郊区的房子里，结果发现他父亲已经在这里了。

“老头子，为什么刚才我怎么都联络不上你呢？弄得我想要回来用我们家的紧急通讯系统来找你。”石星海质问道。

“你看，平时不常联系我就不知道了吧！我度假期间都喜欢用免打扰模式。只有通过我秘书才能联系到我。”杨大维的父亲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虽然石星海感觉父亲的解释能吐槽的地方特别多，不过让他更在意的还是父亲为何突然会来这里。

“我不是说了吗？我在度假，所以碰巧经过附近，于是就顺道来看看你了。”父亲露出和蔼的笑容回答道。

“算了，说正事吧。”石星海展开了在之前“武装对战”接受到的神秘信息，没好气地提出一连串的问道，“这是什么？这个叫做‘护栏’的组织到底又是干什么的？这就是你让我接近杨大维的原因吗？是要让我顺路把这带回来吗？所以说杨大维受到的挑衅也是你安排的？”

“这是你给我看的东西呀。我又怎么会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说一个叫做‘护栏’的组织啊？听上去就像是‘栏内学院’的防卫队似的，一样土里土气的名字，哈哈。

至于，让你接近杨大维吗？我可没有说‘让你接近杨大维。’我说的是让你去跟他交朋友。你看你由于性格恶劣连朋友都没有半个，这多可怜啊。所以，我觉得杨大维这种喜欢收集怪人的性格应该会和你挺合得来的。

还有你最后那个问题就太可怕了。关于你们遇到了全自动的‘武装’这件事我也是前不久才收到了消息。你可别胡乱把这种触犯禁忌的东西安我身上。”石星海的父亲只是简单瞄了眼石星海给他看的信息，然后一一对答了石星海的问题，但石星海显然不会从中了解到任何东西。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信息上面附有我的家族纹章如何解释？而且进入那地方的门其他人试过都是无法打开，但我走过去后它就开了。”石星海用已经对此习以为常的表情与态度追问道。

于是，石星海的父亲对石星海展开的界面申请远程操作，说道：“这样啊？那确实是有点离奇的。嗯，让我看看吧。”

石星海通过父亲的操作申请后，快速地浏览了一下，说道：“上面有很多内容是我看不到的，这东西保密级别有点高。”

“它的保密级别有这么高？连你也看不到？你没在开玩笑吧？”石星海狐疑地盯着自己父亲看了好一会儿，质问道。

“真是爱莫能助啊。现在连我也对它有点兴趣了。那你就自己想想办法去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吧。既然你说这是只有你能获得的东西，那你应该可以对它进一步了解才对。

啊，我突然想起有点紧急的事情忘了做，先走了。”石星海的父亲回应道，然后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也不知道这老头子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看上去他没有对此特别上心。而且他这么一说我就对它完全不感兴趣了。那我把这东西删除了吧。如果是重要的东西也别怪我哦。谁叫他不把知道的东西老实交代。”石星海如此想道，并开始操作。

然而，这时他发现，这条信息不仅是“转发不了”、“无法让别人看”而且还“删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