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晕眩,在凤阳郡主眼睁睁之下,陈锦玉由着身旁人搀扶,回到了雅间,躺在一旁窗榻上。
烟花已然结束,谢奕还没归来,凤阳郡主大约是动静有点大,被人阻了带走,便没有再跟着过来亦或闹进她所在的雅间。
但凤阳郡主进不来,陈锦玉也不方便再出去了。
久久呆在雅间的她,也颇是无聊与郁闷。
烟花表演一结束,外间街市便解了禁,越来越热闹的声音响起,勾得陈锦玉也想外出。
奈何身边人都不是贴心的,她便唯有道:“我要出恭!”
福安阁的雅间可不似现代高级饭店有专门的出恭之地,到底卫生条件没发达到现代这个水平,若真是在屋内设了茅厕,估计那味道是会飘出来,影响食欲的。所以,都是另外设的,不过却是独立一人一间。
于是,翠鸣与翠柳则拿起出恭的一套物件,比如巾帕、香熏及更换的衣裙等,陈锦玉头一次感受到,出门在外,上了厕所跟去洗澡差不多。
陈锦玉在府里也没有让人陪着的习惯,身边侍候的翠鸣与翠柳也知道,于是安心在外间候着。等陈锦玉出声唤她们,她们才会进去。
正想着,一会该说些什么,才能到外面去闲逛,却突然听到外间熟悉的声音。
好嘛!又遇上凤阳郡主!
凤阳郡主也出恭。真是冤家路窄到上个厕所也能碰到。
两个翠倒是机灵,倒是与她周旋起来。
翠鸣引着凤阳郡主往雅阁去,说着:“夫人稍后便出,若郡主有事,不妨到雅间先坐。”
翠柳则转头往内里行去,悄声与陈锦玉禀报。
陈锦玉当机立断,清洗了一番后,换好带来的备用新衣裙,直接道:“我们晚些时候回雅间,你随我从后面绕。”
不回雅间,与从后面绕!
好像矛盾啊!
翠柳疑惑之际,陈锦玉直接拉着她,顺口道:“哎呀!别瞧我!”又瞧不出个花来!”
翠柳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了,口头甚至还道:“婢子无状,夫人恕罪!”
陈锦玉顿时反应过来,翠柳身为贴身丫鬟,自是在礼仪上不能如此盯着她这个主人的,不然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扣下来,低一阶层的吃不了兜着走。
不禁感慨古代特权阶级,连定罪都如此随意,这么一个“大不敬”的名目实在是万金油,太好用了。
她顿时心生愧意与怜意,反过来拉住翠柳的手,眼神以示安抚。
倒是惊的本来还算稳重得体的翠柳,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将头垂的更低了。
两人也不走远,就在福安阁底下宽畅的院子里行走,翠柳见陈锦玉也不出福安阁的保护范围,一直提着的心便也放松下来,随着陈锦玉就在院子阑珊处,往外看着街边的热闹。
那儿有花灯、花市、还有所谓的小花魁巡街,以及各个小贩的叫卖声、人们的欢笑声此起彼伏,与这边的寂静相比,真是对比明显。
听着听着,莫说陈锦玉,即使是翠柳也是心痒难耐。
正遗憾着,突然听到不远处一声极高兴的唤声道:“谢夫人!”
转头一看,是医女柳珠,她正提着一个药箱,小跑的往陈锦玉这般来,而她的身后,则是一脸无奈的柳拓。
人与人还真是缘份。
陈锦玉觉得柳珠好似挺喜欢自己。
而自己也不排斥柳珠。
两人都自动忽略跟在后头,蹙眉拧脸的柳拓。
“两位来此,是何人病了?”于是,陈锦玉对柳珠友好的笑着寒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