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凉熙朝着龙椅走去,一甩衣摆坐了上去,福公公展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身体欠妥,今日起由太子监国。钦此!
旨意一出,群臣哗然,都被这一变故打的措手不及,只得纷纷跪下听旨。
三皇子一口银牙咬碎,没想到今晨刚刚得知父皇病重,还没来得及表现就被沈凉熙捷足先登了!
沈凉熙稳稳的坐在龙椅之上说道:今日皇上病重,先退朝,有事明日再行奏报。
说完便离开了大殿,朝着紫宸宫内殿而去。
沈凉熙回了内殿,皇上已经再次睡了过去,沈凉熙呆了片刻才起身嘱咐福公公,离开了紫宸宫。
不知为何,沈凉熙的心里总是心神不宁,于是快马加鞭往红山苑赶去。
此时红山苑的一众护卫还在四处寻找白子矜,奈何沿途跑了十几公里也没寻到白子矜的人影,便先由一部分人打道回了红山苑,剩下的一部分人继续寻找白子矜。
沈凉熙刚一下马,就遇到返回的侍卫,心中更是一冷,有了不祥的预感。
领头的护卫沈元见到沈凉熙,便急忙上前来行礼道:主子!子衿姑娘逃走了,属下等人搜索了方圆十几公里也不见踪影,请主子责罚!
沈凉熙心中一沉,厉声问道:什么时候跑的?为何没有立即禀报本太子!
沈元一脸震惊的回答:属下发现的当下就派人去太子府报信了,大约丑时,发现了子衿姑娘从后院翻墙而出。
沈凉熙这才想起,自己一直待在紫宸宫中,并没有回过太子府,这报信的人必然是无法得见了。
于是,再次下令道:给我扩大搜索范围!
那领头的护卫沈元便又上了马,带着人再次去寻找白子矜。
沈凉熙匆匆进了红山苑中白子矜的房间,搜查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又快步去了后院,在那高墙下徘徊了几步,便看见了白子矜留下的飞刀,气恼不已。
好你个白子矜,教你使飞刀,还敢用来逃跑了,脑子挺灵活啊!
于是,沈凉熙脚步轻点,也踩着飞刀上了高墙。忽然,他看见那尖锐的锥形琉璃上竟然有血迹,只有一点点混杂在雨水中。
沈凉熙心中想到:白子矜本就受了伤,为了上这高墙必然是费尽了气力,如今从这血迹推测,很可能是伤口再次裂了,可是护卫找了十几公里也没找到人。
白子矜受着伤,当天夜里还下着雨,在没有任何代步工具的情况下行走十几公里还没被护卫发现,这一点应该很难做到。
那么,白子矜很可能是被人救走了。
沈凉熙安静的看着这残留的血迹,暗暗沉思着。
沈凉熙推断并没有错,白子矜确实是被人给救走了。
此时,白子矜正安静的沉睡着,浓浓的药香在屋子里弥漫,她的衣衫早已换过,白纱帐子遮着白子矜,若隐若现。
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有着蓝色的眸子,整个人看起来像刀削般精致的脸庞,有着一种异域的俊朗。
这男子走近床边看了看,正准备转身离开,白子矜却睁开了双眼。
男子停下了脚步,白子矜却是有些呆滞的看着面前的人问道:你是谁?
男子笑了笑,那笑容就像雪山融化了一般,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声音有些轻微的嘶哑:你醒了啦,我叫北木秋,这里是我的居所。
白子矜这才揉了揉有些混乱的脑袋,想起自己是从红山苑出来后就一直在不停的逃,最后晕倒在大雨中,看来是面前这个男子救了自己。
白子矜动了动有些干涸的嘴唇问道:是你救了我,是吗?这里是哪里?
北木秋蓝色的眸子转了转答道:嗯,你晕倒在雨里,我从京郊把你捡回来的,这地方叫四洞沟。
这里离京郊远吗白子矜问道。
北木秋点了点头说:挺远的,有几十公里吧,我赶着回四洞沟,便把你带回来了。
白子矜这才确定自己的确是离开了红山苑,离开了沈凉熙,心中却是涌上一种难言的惆怅情绪,全然不是解脱。
白子矜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打量了一下自己,却在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衫时定住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身上,有些尴尬的问道:这个是你给我换的?
北木秋呆了呆,才领会过来白子矜的意思,耳后轻微发红,急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是熬药的小丫鬟给你换的。
白子矜也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是对北木秋十分感激:北木公子,多谢相救。
北木秋笑了笑,然后才说道:姑娘,不知如何称呼你?
白子矜这才想起还没介绍过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白子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