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芍看傻子一般看着郁儿。
郁儿焦躁地问:“姑娘,你……看到什么了?”
吴芍白一眼郁儿:“知道还问?”
“全……看到了?”
“怎么会?”吴芍翻着白眼:“我有那般不堪吗?”
“那……”郁儿堆上笑,腆着脸问:“看到什么地步啊?”
吴芍不说话,走到窗口。
郁儿不解,陪着过去:“姑娘,你怎么了?”
“郁儿,”吴芍道:“咱们这位康王殿下,的确与其他皇子不一样。”
郁儿等着吴芍接着说下去。
“且不说立如苍松,行走稳健,是个行家。重要的是,他小腹微鼓,颞颥饱满,可见一定是功力深厚,中气十足,这非多年勤奋练武不可得。”
吴芍自小习武,这些是懂得的。
“可见,他是吃过苦的。寻常皇子,天生的好命数,没必要吃这个苦。”郁儿点点头。
吴芍转过来,眸子已是极亮:“大炎有这样的皇子,未来必定充满希望。若我是男子,一定愿意追随左右。”
郁儿能感受到吴芍内心的悸动与激情,重重一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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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肖冓突然在黑暗里坐起,大口大口喘着气。
康协点了灯,过来看望。看肖冓满头大汗,端了杯茶来:“王爷是梦魇了吗?”
肖冓一饮而尽,缓了缓才道:“我梦到王云了,他死的太惨了。”又说:“王云再该死,自然有朝廷法度在,他们怎么能这样活活打死王云。”
康协也不知道从何安慰,那个王云本就不得民心,说道:“王云害苦了百姓,百姓恨极了他,才会下死手的,事已至此,王爷不必多想。”
肖冓依旧不能释怀,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甩不掉眼前那摊尸体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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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芍一早就起来了,依照父亲的教诲,早起先练刀。两国前景不明,宗润将民间散勇集结起来,特意开辟了练兵场,且铺上了沙土。吴芍明刀在手,脚尖刀尖偶然扬起沙尘,沙尘随风散去,显得十分有气势。
练完了,额头布满香汗,脸蛋儿微红,吴芍懒洋洋地走,休息一会儿。
吴芍脚丫子扒拉着沙土,发现薄薄的沙土像雪地一样,可以踩出一个一个脚印,想起小时候学会了在雪地里跳兔子,“嘿”的一声跳起,两个足跟并拢落地,这就是兔子的耳朵了。又双脚完全并拢接着“耳朵”向后一跳,这就是脑袋了。吴芍一蹦一笑,最后“哟”的一声跳出两只后腿。吴芍觉得好玩咯咯笑起来。
蹲下身子,吴芍看着有点歪七扭八的兔子,一共由十个脚印跳成。翘着指头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数到九停下,若有所思,喃喃道:“阿九……阿九……”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在叫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