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送客。
傅知雅面无表情道。
伫立一旁的管家听了,上前道:是,少夫人。
他先礼后兵的对陈叔道:陈先生,外面请。
陈叔不看他,而是紧迫的盯着傅知雅,傅小姐,是不是我以死明志,你就能松口饶了林家?说着,他手中多了一瓶东西,上面还贴着酸字。
这是我跟专人购买的酸,只要一小瓶往身上倒,我就能成为火人。
他打开了盖子,苍老纵横的脸上浮现着视死如归,如果我的一条命能换来林家的安稳平和,我愿意当着你的面去死。
管家脸色一变,忙叫来了保镖,急声道:陈先生,你别冲动了,你要是敢在这伤了少夫人,我保证高家绝对会比目前的还要惨,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陈叔的眼泪流了下来,面目哀戚道:我哪敢伤了傅小姐,我是要自伤恳求她饶了林家。
傅知雅清冷的眸子越过管家落在了陈叔的身上,道:陈叔,你深知林夫人的为人,就算你以命相搏保住了林家,她也不会感激你的付出,恐怕等林家度过难关后会不留情面的一脚踹开你。就算这样,你也要求情?
陈叔苦笑一声,道:傅小姐,我哪里是为了夫人而求,我是不想老爷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不想少爷年纪轻轻就背上了害林家破产的罪名,所以才想着能不能腆着这张老脸来求你一回。
傅知雅勾起唇角,嘴角边的嘲讽一闪而过。
陈叔,我不反对你的愚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你今天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松口,林家,我是铁了心要搞垮。她唇一张一合,吐出来的话犹如六月的天被人注入了一大桶的冰水,透人心凉,所以你拿着这瓶酸相挟,于我没用。
陈叔的身形一晃,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了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没想到,当年那个在林夫人面前委曲求全的女孩,心肠可以如此的狠。
是他从来没有看透傅知雅,还是环境使人变化?
刘叔,送客。
说完,傅知雅转身就走,结果没走出几步,后面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大叫声。
傅知雅脚步一顿,转身一看,就见陈叔双手捧着脸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打滚着,而那个装有酸的瓶子还在一旁打滚着,她的眉眼不由得跳了几下,沉声道:刘叔,叫医生。
管家立马让人去把陈医生他们请过来,而陈叔则是两名人高马大的男佣人抬进了客房里。
傅小姐,傅小姐
就算被人抬着,他嘴里不忘叫着傅知雅,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林家。
傅知雅看着渐行渐远的陈叔,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夫人他们到底烧了什么高香,这辈子才能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的为他们求情。
颜奕晟从楼上下来,就见傅知雅怔怔的伫立在原地,他加快速度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低声道:怎么了?一个人傻站着做什么?
傅知雅转身,眸光意味不明的看着颜奕晟。
我脸上有东西,嗯?
颜奕晟抓住了傅知雅在他脸上做乱的手,道。
傅知雅摇摇头,把刚发生的事简略的说了。
奕晟,我的心肠是不是有点硬?
比起我来,你还小巫见大巫。
是吗?来,让我剖开看看是不是黑心肝?
好。
颜奕晟配合的凑过身,傅知雅的手指作势的在他的心脏处流连忘返,然后咯咯的笑了几声,果然是黑心的,不过我也不白,我们两人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老婆说的就是圣旨,谁敢反驳,我替你把他的舌头给割了。
暴君。
当对你一人温暖的暴君也未尝不可。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刚刚弥漫出来的沉闷也瞬间烟消云散。
你上去休息,他,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