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琳笙的呼吸一窒,双指紧紧地捏着裙摆,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着。
高夫人有些不忍心,怜爱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琳笙,妈不是故意要吓你,只是想让你认清当前的局势。我以为你爷爷已经认命,接受了只有你一个孙女的事实,没想到他宁愿考虑从高家旁系里过继一个青年才俊,也不愿意让你继承高家,所以我才那么着急,甚至不惜出谋划策的笼回奕晟的心,为的就是在争夺高家继承权的时候,他能出一臂之力。
高琳笙微垂下眼眸,散落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半张脸,看上去有些可怜和无助。
可她一开口,就完全的打破了给人楚楚可怜的表象,妈,爷爷想断了我的继承权,我们弄死他不就好了。
高夫人低低的叹了口气,为高琳笙的愚蠢天真而感到着急。
琳笙,你爷爷纵横商圈数十载,就算现在不太管高氏集团,可人脉遍布整个港城,想弄他谈何容易,要是一招不慎,被他察觉打草惊蛇了,他绝地反击,我们母女二人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妈,您怎么那么傻,您现在不是有傅知雅了?您到时候怂恿她去接近讨好老爷子,看在奕晟的份上,他老人家会给她三分薄面的,等他们熟悉了之后,借傅知雅的手往老爷子的吃食里下慢性毒药,等事发之后有傅知雅顶罪,别人查也查不到我们的头上。
高琳笙眼里的冷光乍现,我们这不叫狠心,是老爷子逼的。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过是择取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罢了。
好女儿,你说的容易,做起来难,老爷子要是这么轻易地就被对付了,我也就不用二十几年来绞尽脑汁也动不了他。
事在人为,我们不去做,怎么知道做不成?
你说的也对,只不过在行动之前你得听我的,不能贸然的做事。
妈,我知道,我保证这次都听您的。
高夫人的脸色这才转缓。
她扶起高琳笙坐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
妈,承勋那
你别插手了,他这次得罪的是赌王的独女,赌王要真计较起来,就算孙老有意要保他,恐怕也保不了。
高琳笙凝眸,眼里染上了担忧,妈,您早知道了?
高夫人捏着她的手指:不久前知道的,事多忘了跟你说。
我们真的不能帮承勋吗?
高琳笙还在做着最后一步的努力:他之前帮我诸多,把我当无价之宝一样的疼着,他现在出事了我要是袖手旁观,也太绝情了些。
高夫人狐疑的审视着高琳笙,眼里的探究,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女儿一样。
在她的认知里,高琳笙骄纵,任性,高傲,自私,跋扈总之一切不好的词加在她的身上都不为过,没想到在孙承勋这事上,她出人意料的执着,讲义气。
这难得一见的一面,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让高夫人重新的认识高琳笙。
妈,您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高琳笙不悦的皱了皱鼻子,您干脆给我个准话,我们能不能出手帮承勋吧。
高夫人不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为什么执着的帮他?你要知道,我们要是出手的话,会连累高家得罪何家。
海城赌王姓何,在当地是有着上百年历史的首富,有过不少的感情史,可不知道是不是玩的女人太多遭到了报应,名下只有发妻生的一个女儿,其余的女人皆无所出,所以他从小是把那女儿当成儿子来样,什么都是给最好的,几乎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现在被孙承勋给糟蹋了,还被有心人发到了网络上去,引发了网民的热议,这口窝囊气,何家怕是咽不下去。
妈,何家在权势滔天,它的根也是在海城,还没有本事插足港城的名门望族。高琳笙急切道:只要我们高家出面保下承勋,孙老见了一定会给三分的薄面。
然后呢?你等着你爷爷逼你放弃高家继承权?
高琳笙翕动着嘴唇,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女儿,你重情重义妈很高兴,但也要事的。
高夫人抚摸着她的发丝,如果他强迫的是一个普通女孩,我可以出面保下她,可他这次踢到了铁板,我们就得独善其身,别因为他沾了一身的瞟。
高琳笙眼圈一红,反手抓住了高夫人的手:妈,是奕晟,一定是他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