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抱着花清浅倒向床榻的那一刻,床幔上的银色纱帐应声散落。
回忆到此结束,花清浅已经用完了早膳。
“你说帝姬殿下会平安归来吗?”花清浅问身侧的人。
“会的。”流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继续说道,“夫人不已经将拿东西传出去了吗?帝姬殿下若是看到一定会回来的。”
花清浅没有接着流霜的话往下询问,反而是问道:“王氏那边可有动静?”
流霜点了点头,她道:“夫人之前在那人面前说的话果然奏效了,这几日监视那边的人回报奴婢说王氏已经向王家递出了消息。”
说着,流霜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字条交给花清浅,说道:“这是截获的内容,果真不出夫人所料,这内容与让初九送出去的那封信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花清浅接过字条,凝神看了看,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想必再过些时日,帝姬与公子就该回来了。”
……
花清浅在往后的岁月里时常在想:若是这一切从未开始就好了,可惜,这一切注定是要开始的。
黎国史册记载:
庚辰年冬月十八,帝姬殷雪冷着一身丧服出现在于朝野,王震怒,令帝姬禁足;此前,帝姬已数月无踪迹,于世子殷恒入殓之时回朝,不知其中缘由;而后,帝姬殷雪冷执掌朝堂,握兵权,王病危,黎国震荡……
“夫人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这天一个宫人闯进浮清殿大声呼喊着。
花清浅揉了揉额角,皱着眉头瞄了流霜一眼,心中烦闷不已。
流霜见状,轻声退了出去,呵斥那宫人道:“大呼小叫什么!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打扰了夫人休息你有几条命能担着?”
“奴婢知错,还请姑姑饶了奴婢。”那宫人被流霜一吓,立马跪在地上求饶,颤巍巍地说道,“奴婢是有要事禀告夫人,无意打扰夫人休息的。”
流霜问道:“何事?”
宫人四处瞅了瞅,壮着胆子站起来附在流霜的耳边小声咬着耳朵,流霜越听脸色就越差,等那宫人说完,她又问道:“你说的这些可当真?”
“当真!”宫人谄媚道,“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用这种事欺瞒姑姑。”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自会禀告夫人,你先下去吧。”流霜一脸凝重的对那宫人说。
宫人如临大赦,立马说道:“奴婢告退。”
等宫人离开后,流霜立马转身走进内殿,对花清浅道:“夫人,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流霜快步走到花清浅的身边,轻声道:“帝姬殿下被王上禁足了。”
禁足?
花清浅诧异地眨了眨眼睛,眉心深蹙:殷雪冷她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这禁足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做了什么?
她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最后决定亲自去泠雪宫看一看,找殷雪冷问个清楚。
“流霜,你随本宫去一趟泠雪宫,有关帝姬殿下的事,你在路上与我说个清楚。”
“诺。”
一路上,花清浅听流霜讲着殷雪冷自回宫后在朝堂上的种种举动,眉头是越蹙越紧,好不容易赶到了泠雪宫外,她又被守在外面的宿卫拦住了。
“大胆!你们知道你们拦着的是谁么?”流霜挡在花清浅的身前,厉声斥责道,“连清浅夫人你们都敢拦,不要命了吗?”
为首的宿卫长一听是后宫最得宠的清浅夫人连忙弯腰作揖,含着歉意道:“恕臣眼拙竟不知是夫人驾临,还请夫人饶恕臣等,因王上有令不准任何人进入泠雪宫还请夫人不要为难臣。”
那宿卫长说着脸上更是露出一副纠结为难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