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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霜

叶苡尘觉得花清浅这一生可以用这两句话来形容。

绿云欹,金枕腻,画屏深。

柳烟轻,花露重,思难任。

叶苡尘知道花清浅在黎王宫的初次露面是在临溪亭,她在这里遇到自己一生都思恋的人,可这份思恋的背后,却又充满了算计和较量。

临溪亭初遇,本事殷雪冷一手安排的戏码,可能连殷雪冷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幕竟成了殷烨和花清浅两人刻骨铭心也难以忘却的瞬间……

“姑娘回来了,呀!姑娘的脸这是怎么了?”

花清浅刚刚回到浮清殿,就有眼尖的宫人瞧见了,待她走得近了那宫人才看清她脸上的掌痕。

“姑娘快些回偏殿吧,奴婢这就去给姑娘拿消痕膏来。”那宫人急急忙忙地就像往外面走,却被花清浅拦住了。

她冲着那宫人笑了笑,道:“我的脸无碍,这件事切不可让世子知道。”

宫人语塞,她知道世子亲自将这位姑娘带回了宫,还让她住在偏殿里面,世子的举动无不在说明他对这位姑娘很是看重,所以浮清殿的人也都将花清浅当做主子一样的伺候着。

今日她听说帝姬殿下在临溪亭设宴,邀请了花清浅。这人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的时候脸上就带了伤?还不让她告诉世子,这伤痕如此明显……能瞒得住吗?

瞥见宫人脸上犹豫的表情,花清浅又说道:“你放心若是世子闻起来,我自然会对世子说的,你现在只管去帮我拿药就好。”

“诺。”宫人应道。

回到偏殿,花清浅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察看自己被掌掴的那半边侧脸,继而又想起临溪亭里那人为她出气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殷烨。”

花清浅的口中轻轻念着这两个字,脸上的神色忽然温柔了起来:“公子,殷烨?”

到了晚上,花清浅刚刚用过晚膳,就听见外面有人求见,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知是何人要见她。

“见过姑娘。”进来的人是个内侍。

花清浅更疑惑了,她问道:“你是谁?”

内侍笑了笑,答道:“奴才初九奉公子之命给姑娘送药来。”

初九说着就将手中的药盒放在花清浅面前的桌案上,然后退回到方才站着的位置后,又继续说道:“公子说今日之事让姑娘您受委屈了,若是姑娘日后有任何需要,可以去清秋殿找他。”

一两句话,初九就将此行的目的尽数道出,说完他便垂首站在那里,等着花清浅的答复。

花清浅低眉看了一眼面前的药盒,她突然想起来殷雪冷之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她无声笑起来,眸中闪过一丝凉薄,她对初九说道:“多谢公子惦念,清浅会记得公子的嘱咐。”

初九听到这话,心里知道这位清浅姑娘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高兴地应了一声。这是个聪明人,他心里想到。等他再次抬起头打量着花清浅容貌的时候,又在心里认证了一个事实:这个聪明的姑娘,还是个不亚于帝姬殿下的美人。

聪慧且美丽的女人……呵呵。

初九并没有打量她太久,在花清浅察觉之前,他恭敬地说道:“那奴才就不打扰姑娘了,奴才告退。”

“劳烦少监了。”

花清浅起身将初九送到殿外,她在王宫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在初九刚进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他身上属于少监级别的服饰,所以她才会在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在门口处,初九将她拦住,笑着道:“姑娘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奴才看得出来姑娘日后造化非凡,只是宫中风雪从未停止,还望姑娘珍重。”

花清浅一怔,随后便反应了过来,对他轻声道谢,等初九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她才转身回到殿中。

站在桌案旁,花清浅拿起药盒看了许久,不知在想着什么,等到有宫人进来服侍她沐浴的时候,她将药盒递给那个宫人,说道:“替我上药吧,就用这个。”

“诺。”

宫人接过花清浅手中的药盒,从里面抠出些许的透明色膏体,轻柔地敷在花清浅的脸颊上,丝丝带着凉意的药膏渗入肌肤,花清浅望着镜中的自己缓缓地展开一抹倾城笑靥。

果然,帝姬殿下的算计,无一错漏。

“姑娘世子殿下回来了。”正巧这个时候门外走进来另一名宫人,她对花清浅施礼道,“世子殿下召姑娘去正殿呢。”

花清浅心里有些纳闷殷恒这个时候找她会有什么事,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我收拾一下就过去你先去回话吧。”

“诺。”

花清浅仔细瞅了瞅自己的脸,虽然上了药但是这脸可还有些红肿,她皱了皱眉,抬手从一旁的妆匣里取出一块粉白色的面纱戴上,又仔细看了看确定瞧不出一丝异样后,才站起来往正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