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白茫茫的劲气又飞涌而出支参幽外号“神拳破山”手上功夫也非同小可“轰隆”一声又出一拳两人一接俱是一震雪峰神尼抢步而出天象却硬是拦在雪峰神尼身前支参幽又一拳击到天象又猛推一掌两人均退三步口溢鲜血。
雪峰神尼再也忍不住幽幽一叹情不自禁将手往天象肩上一挽温声道:
“你又何苦?”天象心中一阵迷茫道:“你……你都知道了。”雪峰神尼叹道:
“就算铁石心肠凡入圣也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天象悯然一阵心中有一千个声音彷佛喊道: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
一阵狂潮般的喜悦使他忘了形支参幽又一拳击来他竟不知闪躲。
“砰”地一声天象左胁中了一拳他咳了一声便是一口血却一面闪:
“你……你不见怪……”支参幽又挥拳打来雪峰神尼关切洋溢于色一剑“星摇斗晃”攻了过去支参幽却趁雪峰神尼分心之际一拳震飞雪峰神尼的剑。
天象怒道:“谁敢伤害神尼!”一股真气在大欢喜太忘形中竟自丹田经由天个、太乙、梁门、神封、神藏、通过曲池、火陵、阳豁诸穴而至掌心盘了出去“神拳破山”这次一接“客察”一声骨肘折裂倒穿入胸悲嘶一声。
雪峰神尼趁机而上以手代剑一招“千水一流”切在支参幽喉头“天突穴”上支参幽闷哼气绝。天象尤自喜极忘形道:“你不见怪……你不见怪……”
雪峰神尼幽幽一叹正待说话乍见方歌吟正被大风、严苍茫两大高手追击十分危险呼道:“大师我们先救方少掌门再说……”说着飞身而去天象犹如大梦初醒随而奔去。
方歌吟这当口儿在危急间雪峰神尼和天象大师忽然加了进来两人敌住了严苍茫压力顿减勉强可与大风道人一战。这时两人都已受伤只不过方歌吟更重一些而已久战之下方歌吟仍处于极端劣势。
但雪峰神尼和天象大师遇着严苍茫却更为吃力;天象大师受伤已重而内力偏又斗不过严苍茫加上喜欢忘形功力时灵时不灵神智悠悠忽忽只有雪峰神尼倾力以赴。
严苍茫杖影如山天象迳自在问:“师太你你有没有生气?”雪峰神尼抵挡得正是辛苦天象迳自地问她心中堪是气苦道:“阿弥陀佛。”
天象劈出一掌又问:“我……很久以前第一次中秋大会我见着师太我……我就感觉到自己该打入地狱永不生……”雪峰神尼向严苍茫尖叱一声:
“严老你醒醒……”
严苍茫早已神智迷失那能苏醒天象见雪峰神尼旁而顾他心中醋气大起什么去颠去痴早忘得一干二净心中气苦心中实知业报所聚自己爱慕之情乃非份之想当下狂吼一声“龙像般若禅功”又激了起来向严苍茫猛冲过去!
严苍茫左手一挽以一掌接下天象大师两掌!
“轰”地一声天象如此疯狂出击没护着经脉遇着高手反震之下一时天旋地转天昏地暗似永不转醒一般严苍茫举杖横扫过去雪峰神尼拦身以手一格严苍茫辰着杖端“笃”地点中雪峰神尼右腿膝盖内侧“阴陵泉”穴上雪峰神尼立时扑跌。
严苍茫大喝一声一掌击下天象见雪峰神尼危殆猛然一醒右手接掌左掌攻了出去这一攻一守间俱用了毕生之力!
就在这千钧一之间忽听一清逸的女音带着惶急呼道;“休得伤我师父……”
一条清淡的人影急扑而来严苍茫正全力击下乍见此人是一清秀女尼幕然一震失声道:“是你……小心……”
原来清一的样貌气质长得极似谢小心年轻之时严苍茫当年苦追谢小心有日鼓起勇气表达心曲谢小心委宛相就严苍茫得其青睬自觉已是天下最幸福之人仰天长啸三声:“我好快活……我好快活……我好快活……”后来追逐名利又淡忘情愫以致日后追悔无及谢小心郁郁而终。
而今严苍茫乍见清一凄惶之色颇似当年谢小心哀切之情心中一颤一阵芒然陈木诛所施的“摄魂迷心功”便一时制之不住而严苍茫苍茫中也忘了力天象大师右掌砰地将他手骨打得寸寸碎裂右掌蓬地击中了他的胸膛。天象大师的掌力何等霸道严苍茫的胸膛立时塌了下去。
严苍茫抚胸退了三步呕了一口血双眼仍望着清一苦笑道:“你来了……
我很快活……”又退了三步抚胸惨笑道:“你不要走……我很快活……”再退了三步心痛如绞凄笑道:“我跟你去……我很快活!”
说到这里天象大师的“龙象般若禅功”早将他奇经百脉五脏六腑尽皆摧毁他再也支持不住溘然而逝。
清一不知这一代宗师、一世枭雄何故对自己说这些话甚是惊惧躲在雪峰神尼之后雪峰神尼轻抚清一肩膊微微叹息嘴边有一丝苦涩的笑意。天象莫名其妙的击毙了严苍茫他虽脾气刚燥但生平未曾确杀一人而今失手打死严苍茫不禁悲而痛悔。
方歌吟力战大风道人早已喘气吁吁这时人影一闪一人疾掠上血河车策马飞纵。
方歌吟心中大惊但为大风道人苦缠形格势禁无法控纵羁勒情知“忘忧林”林主陈木诛已驾车飞驰自己虽然一人在车中却无能出手铐束。
血河车所向披靡莫敢正樱其锋眼见其骋出树林绝尘而去。
这时宋雪宜和桑书云正在力战“高大衰”许由狭许由狭使的是铁铲力道沈猛桑书云在前数战中耗力过多一时良气不继险被铁铲所铲为两段宋雪宜忽然打出“如今云散雪消花残月阙落英流水”正待射许由狭的铁铲忽然脱手飞出飞劈而来!
宋雪宜情急中用筒子一档“卡”地一声筒折为二机括震断毒水乱喷宋雪宜眼见要被毒水喷中桑书云不顾一切和身扑去竟抱住宋雪宜一齐滚到地上并覆身其上准备死受毒水醮泼死而无悔。
宋雪宜只觉一阵温热的男子气息迫来初为大怒见桑书云舍身数己死在临头尚且不惧心中一阵迷悯顿觉自己生平所最珍守的就要动摇了就要烟逝了不禁悲酸起来这感觉越了生死甚至此生死更难受。
桑书云覆身其上只觉一阵温香玉软自己只觉心旌摇荡不觉死之将届猛反转头时只觉那金筒子已被一件白色的长衫盖上毒水尽被罩住长衫早已焦裂自己一手培植的辛总堂主辛深巷正在一旁好像丝毫没望见自己十分悠闲似的而他身上所披的白袍早已到了地上。
桑书云脸上一热只见宋雪宜闭目娟眉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不知何故流下了两行清泪不胜凄婉。桑书云以为自己唐突佳人猛飘身而起只见“雪上无痕草上飞”梅醒非正和全真子二人合力恶斗“高大衰”已被许由狭打得节节败退。
桑书云忙收敛心神但脑里依然闹轰轰的便在这当口血河车已驰出林中那陈木诛三声怪啸两声怪叫一声怪吼在战团中的“高大衰”许由狭以及“括苍奇型”恽少平猛攻几下全力突围紧追血河车而去。
这时局势急剧直下“忘忧林”中匪陈木诛逃逸领袖大风道人也不知去向敌将许由狭、恽少平又遁走“西域魔驼”全至朽、“金笛蛇剑”燕行凶等又被击毙蛇无头不行人人似无心恋战桑书云招令“长空帮”宋雪宜勒令“恨天教”天象指挥“少林”雪峰神尼晓谕“恒山”群豪士气大增竟尔将敌人杀得大败而逃片甲不留!
只听辛深巷施令道:“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