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除了因为黑死病过早离世的玛丽,家中剩下的女眷全部被送进了修道院。而班纳特先生则因为生意上投资的失败欠下巨额债务,被送进监狱。
玛丽决不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
上辈子她被接连不断的灾难冲昏了头,没有察觉这其中的诡异。如今再看,玛丽愈发认为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在针对她们一家,又或者是她们家中的某个人。
毕竟,在这个时代,只要一个家族中出现一个品性不端的女孩,那么她的姊妹也一定会受到非议。至于是谁做了手脚,玛丽还没有头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做手脚的人,十有就是路西法口中的“入侵者”。
玛丽怀疑过艾蜜儿,事实上她上辈子就怀疑过艾蜜儿。因为当时艾蜜儿就住在班纳特庄园,她是唯一的外姓人。
但是她又没有证据,因为她们一直住在同一件卧室,玛丽却从来没有发现艾蜜儿有什么可疑行为。
况且,她还曾趁艾蜜儿不在的时候,顶着被上帝谴责的风险,悄悄翻看了艾蜜儿的行李,也并没有发现“赃款”。
3000英镑是一笔很大的数目,艾蜜儿无法藏在身上,玛丽便打消了这个疑虑。何况,班纳特家姑娘们名声受损,艾蜜儿作为亲戚也会被影响。
玛丽也短暂怀疑过宾利和达西,但是从他们的行径来看,又不太可能。而且他们也没办法,也没必要偷走这点“小钱”。
究竟谁才是入侵者,玛丽一头雾水。
“加上我们家捐出的300英镑,咱们现在已经筹集了3000镑了。”简语愉快地在本子上记下最后一笔捐款,语气十分情况。
3000英镑,又是3000英镑。
玛丽身体一僵,脊背上泛起阵阵麻意。她们筹集到了和上辈子数目一样的捐款,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个悲剧还会发生。
绝对不可以。
玛丽把钱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决定明天一早就和父亲把这笔钱送到隔壁村子。
这种烫手山芋,还是越早处理越好。
她原本打算今天就送去,但是现在天色已经太晚了。
“我们决定明天再去筹集一些捐款,然后把这些钱一起送到隔壁村子。”玛丽在餐桌上宣布,除了简和班纳特先生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在撒谎。玛丽还是在怀疑艾蜜儿,毕竟除她以外,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人了。
春寒料峭,玛丽裹在被子里,像个守财奴一样把装有3000英镑的盒子抱在怀里,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她把盒子藏在被子里,跟着简出了家门。但是不一会儿,她又从后门饶了回来。
玛丽吭哧吭哧地爬上一张梯子,像个贼一样在自己卧室的窗户外面探头探脑。床上的被子和她离开时一样整齐,完全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就连她故意丢在枕头上的一根发绳的位置也丝毫未变。
看来盒子还在。
盒子里只有5英镑,是玛丽这星期的零花钱。3000英镑早就被班纳特先生送到隔壁村子了,这些钱甚至昨天晚上也没有在玛丽这里,而是在班纳特先生的书房。
玛丽站在梯子上,向卧室里继续眺望,她想看看艾蜜儿究竟会不会来翻她的被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卧室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玛丽站在□□上只感觉腰酸背痛。幸好班纳特庄园足够大,还有一个小小的后花园,没有紧挨着邻居们的房子。
否则,她一定会被当成女变态抓起来。哪有变态在自己房间外面探头探脑?玛丽揉了揉肩膀,把这个古怪的想法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玛丽感觉自己的四肢已经完全僵住了。她困难地扭动了一下腰,又活动了几下脖子,准备再等十分钟,她就从梯子上下来。
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艾蜜儿没有拿走钱,也根本不是“入侵者”?又或者,由于火灾提前三年发生,再加上蝴蝶效应,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偷钱?玛丽迅速思考着,但是也没能思考很久,因为她如果再不主动从梯子上爬下来,很有可能就会因为四肢麻木而从上面滚下来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
艾蜜儿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她背对着玛丽,站在一张小茶几旁边,开始向外掏钱。
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