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声音细弱的可怜,刘海因为汗湿黏在额头上,此刻整个人缩在季明渊的怀里显得格外的娇小。季明渊吧温墨樆放在柔软的床上,帮她把额头上的头发撩开,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好,我知道了。
直到听到季明渊这句话,温墨樆心里的石头这个时候才算放下了,也终于放松了自己的精神,在季明渊身边沉沉的睡过去。
当然,这一场和母亲的对决显然不仅仅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
温墨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便头晕的厉害,早上起来从季明渊的怀里钻出来,身边的男人今天难得的还睡在她身边,温墨樆看着,忍着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瓜子,朝着男人如画的眉眼望了过去。
手指顺着视线牵引过身边男人的脸描绘。从额头往下,慢慢移动到那常常皱起的眉头,再往下就来到了那绯色的唇。
季明渊的唇很薄,抿起的时候往往会变成一条很窄很窄的线,温墨樆看着,想起自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看到的有关薄唇薄情的断言,此刻因为季明渊,就会直摇头说不准。
这样的人,怎么会薄情?
她看到这里,头脑里面再一次晕眩起来,一时间没察觉,温墨樆哼哼出声,很快,身边一双微凉的手就覆在了她的额顶。
发烧了?
温墨樆昏昏沉沉间和男人深邃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她后知后觉一会儿,手跟触电一样缩了回来,脸也一下就红了。
季明渊原本正在担心温墨樆感冒的事情,此刻才注意到小姑娘从他脸颊上缩回去的手,顿时一个伸手,抓回去小姑娘缩到一半的手腕:想看我就大大方方的看。
男人的脸上难得见到一点促狭的笑意,这下被抓包,温墨樆的脸更加红了。小脸原本因为生病白的吓人,偏偏此刻因为害羞染上了一抹桃花色,有一种病弱的绮丽。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季明渊眼中的黑色越发的深浓起来。
温墨樆要扭头,可是面前的男人怎么会肯,一双手轻松的制住了小女人要往后缩回去的脖颈,轻轻一个低头,就这么吻上了姑娘的唇。
唔阿渊,我感冒啦!
温墨樆就要反抗,可是偏偏这个男人仗着性别优势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到温墨樆快喘不过气的时候,男人这才轻轻撩开她耳边散乱的发,在她耳边轻轻道:这样好,我们可以一起生病。我就知道你哪里难受了。
男人声音微哑的嗓音顺着热气落在温墨樆的耳边,让温墨樆顿时身体轻轻颤了颤。脖颈后面的皮肤本就敏感,季明渊考的这么近,她下意识的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却中途被人强行搂在怀里,贴着季明渊滚热的皮肤,温墨樆只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眉眼之间是微微的哀求:阿渊,放过我啦。
小姑娘嗓音微哑就跟小奶猫的喵喵叫一样没什么力气,却勾的季大总裁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险些破功。可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哀求,他只能探口气,亲亲小女人的额头,然后自己爬起来去冲澡。
温墨樆还是晕乎乎的,季明渊不闹腾她,她渐渐又有了睡意,可是想到自己还在老宅,这是断然不能赖床的,赶紧强撑着爬起来,这会儿季明渊刚好从洗手间出来。
男人随意地套着一件酒红色的丝绸睡袍,衣襟敞开,露出漂亮的六块腹肌甚至还有若隐若现的人鱼线,蜜色的肌肤在晨光之间有细碎的闪亮,让人看着不免喟叹上帝的偏宠,当然你首先也要有命欣赏。比如现在的温墨樆。
季明渊恰好出来,温墨樆坐在床边撞上了这幅美人出浴图,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美人突然在她面前停住,眼中带着担忧地瞧着她。温墨樆这才觉得那里不对劲,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男人已经走过来微微俯身,在她鼻子下抹了一下,看来病的蛮重的,都流鼻血了!
那张俊脸于是在温墨樆面前无限放大,她心里哀嚎受罪的时候季明渊突然直接把她抱起来,顺手拎着一个凳子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还有刚刚季明渊洗澡留下的热气和柠檬沐浴露的味道,镜子上也是湿漉漉的水汽。
季明渊单手抱着她,把凳子放平,然后又把温墨樆给抱了上去。
阿渊,你干嘛?
看着季明渊这一连串的操作,温墨樆看不懂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呆着疑惑地盯着季明渊瞧。
后者不说话,只是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高,然后用毛巾过温水给她的鼻子上敷上。
把热毛巾交给温墨樆自己拿着,季明渊又没有闲着,拿过粉色的电动牙刷给旁边的小姑娘挤上牙膏:张嘴。
啊?温墨樆彻底傻眼,看着面前一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季大总裁,受宠若金地要过去拿牙刷:我自己来就好啦。
然而季明渊让掉了她的动作,重新勾着她的下巴往上仰着:你好好扶着毛巾,生病了就要有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
温墨樆又抢了两次,最终挣扎无果只好认命的把小嘴张了张。于是,季大总裁纡尊降贵替温墨樆刷了牙。
温墨樆觉得,自己今天大概不是生病了,可能是疯了,最重要的是,让季总给她刷牙,这得折寿多少年?
出乎意料的,季明渊的动作很轻,就像是对待温墨樆的牙齿是什么易碎的珠宝一样。
此刻窗户上的水雾已经渐渐地散掉了。温墨樆透过镜子可以看见看见自己也可以看见一脸认真地帮自己刷牙的男人。
那轻轻皱起的眉头和小心翼翼的动作,哪怕她此刻蓬头垢面的,鼻子上还扶着一块白毛巾,狼狈的不行,可是季明渊的眼睛里面都没有半丝半毫的嫌弃。渐渐的,温墨樆感觉镜子复又模糊了,她又看不清自己的脸了
身边的男人动作一停,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慌乱:怎么了,是不是我动作太用力弄疼你了?怎么哭了?
温墨樆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拼命的摇头,然后紧紧地抱着季明渊,用了尽自己所能的最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