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温柔的摸了一下温子仁的头发,旋即长腿迈向驾驶室,车子瞬间启动,黑色的车身撕开了那不远处火焰一样的天空,消失在逐渐追来的夜色之间。
而后赶到的男人,在看见一堆的机械尸体之后,面色陡沉,一下揪住夏文游的衣领:
你看见她了是不是?你看见了?她在哪,她在哪?
那一贯气定神闲的面容上出现了狰狞和仓皇,在黑的发蓝的夜色掩盖过来之际,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塑像。夏文游恍惚之间回过神来,摇摇头,任凭对面的姜拂怎么气急败坏地威胁他,他都兀自沉默。
是她,是她!
看着地上的蓝色机械零件,男人身上穿着的金龙衣装在最后一个秋天的夜晚猎猎作响,吹起他从来纹丝不动的衣角,也吹皱了这老僧入定一样的男人的回忆痴妄。
此刻在实验室的方位,赫然一辆救护车过来,拉走了昏迷的季明渊和哭红了眼睛的苏兰。
快快快,病人需要输血。这是怎么回事,患者体内有沉疴,快,手术刀!
一道道身影在急救室门前来来去去,妇人站在那里,手几乎已经揉捏变形,一双眼睛肿成了两个核桃。可即便这样,泪眼模糊的女人还是不住地朝着手术室那边张望。
小兰,这到底怎么回事?
穿着军绿色制服的季父匆匆赶来,妇人一看到自己的丈夫,刚才支撑自己的力量顿时移了中心,她跌坐在丈夫怀里,景宏,是我害了阿渊,是我害了他!
她朝着自己的老公哭诉,悔恨的眼泪汹涌而出,季景宏皱着眉头,抱着哭得几乎昏厥的妻子,他的目光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灯,眼里也满是担忧。
然而他到底是个男人,所以必须要如同一棵树一样,安慰着怀里的妻子,然后吩咐秘书去帮忙处理后续事宜。
终于,手术室的灯暗下去,主任医师从里面出来。苏兰第一个冲上前:
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这个病人是院长亲自吩咐过的,主任也知道来头不小,因此半点都不敢马虎:病人好几次都命悬一线,不过好在他自身的意志很顽强,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了。只不过他的脑部似乎受了创伤,具体什么时候能够醒,这就得看造化了。
医生言尽于此,苏兰哐当一下瘫在地上,就连一边的季景宏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问道:还请您一定要帮帮忙,医生!
医院主任点点头,拍了拍季景宏的肩膀象征性安慰了一下,随后离开。
很快,手术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季明渊被从里面推了出来。苏兰原本已经几乎要瘫在季景宏身上,这会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冲上前:
阿渊,阿渊,是妈妈,你听得见么,阿渊!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的脸一片苍白,往日里如画的眉眼如今在那样苍白的底色下显得越发的突出,紧抿的薄唇没有丝毫的血色,如果不是因为那维持机体生命的仪器显示这个人还有心跳,估计都会以为这个人已经离开人间。
苏兰好不容易被季景宏劝回家去休息一会儿,季景宏站在那里看着自家儿子,沉默,不过还是帮季明渊掖了掖被角。一边病房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
季景宏听着脚步声,片刻后问道:
有事?
那人往前走了两步,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给他,随后躬身开口:
我们一直在调查温尔生的死因,从他之前的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面我们搜到了几张照片,是阿旁宫的照片,这上面,有您。想来,这也是温尔生当时威胁我们说要修改温墨樆的婚约,让温墨樆嫁给季明渊的筹码。
嗯。
季景宏接过文件,看着里面夹着的几张照片,目光沉了沉,不过等闲并看不出来他的情绪有什么波动:查到温尔生死前最后见的人是谁了么?
还没有,我们掌握了一些线索,只不过
说。
刚刚下过雨,雨过天青色的远方看着让人有些心头沉闷。季景宏坐在医院的窗户边,看着远处几棵铁松树,从上一袋子里面摸出了一根烟。随后朝着那暗影的部分伸了伸:来一根?
那暗影摇摇头,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温尔生死前的录像显示,他在最后的三十分钟是出现在爱文义路口出现的,之后才爬上那幢小洋楼跳下来的。我们从爱文义路开始排查,最终找到了两个有可能的方向。一个是晏家,还有一个,是一家二手古董店至于为什么特地列出来,是因为这家古董店,是少爷投资的。
先生,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温尔生把证据或者线索交给了晏家,之后才带着温墨樆去跳楼,然后让自己的女儿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还是说少爷知道些别的什么?
季景宏听着那阴影里的人分析,优哉游哉地吐了一个烟圈,随后才开口:他知道些什么?他无非是知道一些有的没的,专门喜欢用这些来威胁自己的父亲,这个孽障!
说道最后,季景宏看着自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大儿子,把烟头放在脚底下碾了又碾,目光也因此变得暴躁而锐利。
那阴影里的属下顿时跪下。而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再次被人打开,有人一边鼓掌一边走进来,笑着开口:别来无恙,我的季将军。
男人说话,那一双长眸侧侧挑起,眼角一颗小痣在病房的黑光下微微发亮,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季景宏,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其实季将军倒也不必如此在这儿猜来猜去谁是谁,我这里有些简简单单的疑惑可能需要季将军首先回答一下,比如,当初您和陆安颜的母亲,到底是保姆意欲勾引主人家,还是说,其实是您从阿旁宫喝得醉醺醺的,把人家保姆错当成别人了,最终导致陆安颜和陆长笑成为孤儿的呢?
对了,还有令郎的痴傻症状。你还记得您的孩子出事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么?哎呀,说起来巧得很呢,这两件事情发生在同一天,同一家别墅,你说,这里面有多少会是你的责任?
这句话让季景宏终于看向了对面高而瘦长的男人,目光之间的危险狠辣一闪而过: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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