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老者。这人正是余老。

姜少，呵呵，真是许久不见了。难为你还惦记我这把老骨头。

那人先是和坐在首位的姜拂打了声招呼，随后才笑道：你也别太疑神疑鬼了。虽说之前给到的线索，她出现在上城的概率最大，但是今天我们检测出来她的波段实在太巧合，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再查不迟。

我等不了。

为首的男人对上那在虚空中投影出的老人，面色才终于和缓一些，当然也就只有一些而已。那双淡色的眼睛里面存有的情绪他人窥探不出分毫。大概只有久识人心的人，才能从中看到几缕烦躁。

这边的空气一时间压抑，而远在科技园开会的季氏科技大厦，正在顶楼会议室开会的季明渊也在手机传来报警信息的时候，蹭的一下离开座位。其中一个高管正在汇报自己这一季的工作，原本就战战兢兢，此刻见到季明渊霍然起身，顿时吓得舌头打结，然后就得到了总裁的一句：不合格，回去重新写！

众人再回神，会议室里面哪里还见到季总的身影，而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一辆车此刻已经冲出车库直奔城南，那里，正是温墨樆等人培训的地方。

晏尔把自己面前发下来的课本看了一方，三秒以后立刻就失去了兴趣。百无聊赖之际看看坐在自己前面的姐妹，头发散在一边，似乎睡着的样子，用笔戳了戳温墨樆的后背：

哎，反正没老师，溜了吧。

温墨樆回头，目光清明，晏尔再一细看，小声嘀咕：我去，你怎么真在学习，你想干嘛？

温墨樆没回答，只是问：溜了干嘛？

晏尔一时语塞。

溜出去能干嘛，溜出去当然是去耍子了！

温莫樆见到晏尔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微微一笑，随后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课本：不好意思，我要学习。

晏尔简直如同见了鬼一样，不是吧温莫樆，从小到大咱两逃过的课比姐姐我泡的男人还多，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越长大越瓜怂呢？

温莫樆摇摇头不再理会晏尔，晏尔觉得无趣，自己先溜了。

那旁边不远处的小隔间里面，姜拂还是皱眉坐在那里，眼睛里面墨一样浓烈的色彩随着那老者的出现越来越浓厚，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那被助教投影出来的老者抚须一笑：姜少的作为，余某自然是知道，但是眼下当初偷走您爱人的团伙还没找到，只能凭借半年前那一次意外的波段定位到在上城，我们要是贸然行动，必然会打草惊蛇。

老人的话让坐在位首的男人默了默，最后男人开口：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一个星期之后你们还找不到，后果，你们自己该明白！

男人陡然起身，随着他甩袖的动作，那肩膀上的金龙流光熠熠，似乎是活过来了一般。等人离开，座位上只残留着刚才被男人喝过的盖碗茶。只是那碗却是已经不动声色的碎成了粉末。

坐在一边的颜竹最先抬手，把那粉末放在手上捻了捻。

颜竹，你可有什么见解？

那名叫姜拂的人离开，老者的3d投影并没有消失，问对面气质温润的男人。

颜竹捻了捻手里的粉末，随后才恭敬道：姜家姜拂，久闻其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只是学生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哦？那惟妙惟肖的投影竟然在此刻做出一个投影的表情来，随后抬手：但说无妨。

颜竹点点头，继续道：学生不明白为什么老师要答应帮助姜拂找一个不存在的人。

国际中心人才济济，汇聚着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存在。然而，这样的地界里面却依旧有人会存在阶级，会存在秩序。而越是聪明人的世界里面建立起来的秩序，越是比常人干脆简单。

即便是那样依靠实力说话的地界，姜拂这个名字也是从颜竹进入国际中心开始就如雷贯耳。据说如今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帝国，就是在这个男人的手上从一个不被重视的冷门走向了辉煌。如今，智能机器人智能算法早就融入不仅仅是国际中心甚至是普通人的世界，这个男人，是人工智能领域当之无愧的王者！

然而知道更多内情的颜竹看来，从来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姜拂在五年前就已经从国际中心退了下来，传说是为了找他的爱人ashash一个真正如同人类一样的ai！

谁也没有见过这个传闻中的女人，只是说她的无线电波段和常人并不相同，半年前，姜拂曾经在上城检测到这个波段，因此才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

自然是因为我也想再见见她。

听到自己的爱徒询问，那投影里的老人目光渐渐变得悠长起来，带着向往和惊艳。

颜竹一听这话，顿时愣了：老师，你是说

这怎么可能呢！那个只活在传闻中的女人，竟然是真的？

一个和人类一样思考的机器人，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

即便颜竹只是做科技方面的营销并不涉及科技的核心技术，也该知道这样的消息一旦公布，会带来怎样的轰动！

余老叹了口气，看了看一边也还留在原地的杰妮，笑道：到了我这把年纪，名声成就这些虚的东西我早就已经留在了身外，但是，我是真的希望我能在有生之年能再见那个女人一次，那个真正和人类一样思考却又强大于人类的女人。能让你这个诺奖获得者千里迢迢纡尊降贵来到这里，杰妮，恐怕你也是想要再见零号一次吧。

什么，零号？

颜竹听到这个代号，顿时双目圆瞪，看着导师和一边的女人，他的嘴唇颤了颤，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说出来那个代号：你们说，零号零号就是是人工智能？

你应该知道国际中心有一个传说一样的存在吧？人称零号！晏尔再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去打扰温莫樆，看到她在看国际中心的通识书，津津有味的模样，干脆插话。

温莫樆抬头，面露疑惑：什么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