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太，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李佳问道：您丈夫回来后，您有没有发现过衣服上有血迹？

没有。周文娟摇了摇头。

李佳与彭东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就暂时告辞了，走到门口，李佳停下脚步，她扭身看了看，周文娟正从屋里走出来，走到院子里伸手抱着两个孩子，抹着眼泪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看向二人的眼神是那么绝望。

技术人员正搬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从屋里出来，电脑，衣服，茶杯，洗漱用品。

看着这一切，李佳忍不住问道：她该怎么跟孩子说这一切？

说完她看了看彭东，继续道：有时候我真的想相信，这案子不是他做的。

我们相不相信不重要。彭东叹了口气，望着院子中的母子三人摇头道重要的是真相到底是怎样。

治安局内，薛胖子正在审讯室中跟陈卓义扯皮。

这么大的事儿你跟我说你不知道？你骗鬼呢！

我都跟你说了半天了，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再问你一遍，十一月十七号，老洼村你去过没有！

我去了！我去收木材了！没收到就回来了！

开的什么车。

厂里的小货车，车牌是陕h65537。

车是什么颜色？

蓝色！这些我不是都说过了吗？

他在演戏。杨凌霄笑了，看了看身边的魏书记继续道：他以为我们在搞重复讯问那一套。

但是他的肢体语言很强硬！小蒋说道：你看，他已经完全肯定了自己的说法，我估计上测谎都没用，我们真的不一定能撬开他的嘴。

魏书记点了点头，薛胖子还在继续，过了一会儿，魏书记接个电话，在嗯了几声后，他挂断了电话，一边拨号一边说道：何晨阳统计了所有失踪者跟死者的手机信号数据。

说完之后他拨通了电话，然后就听到门外一阵手机铃声的声音，晓楠推开门，拿着平板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道：我已经拿来了。

魏书记点点头，挂断了电话收起手机，接过平板看了起来，凌霄跟小蒋也凑了过来。

这是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目前能查到的所有失踪人员的手机信号消失地点，小蒋看了看道：魏书记，我来。

说着他接过平板，然后点开画笔在上面画了起来，不一会就还了回来道：这样清晰些。

小蒋用蓝色把所有信号消失的道路都涂上，从消失地点往济州市以外的道路全都涂了颜色，往济州方向的全都没涂。

这大概就是作案范围了，但是我觉得还能再缩小一下。小蒋说着伸出笔画了个圈，然后指着济州市道：我不觉得他的秘密据点会超过济州市，所以这部分我觉得也可以排除。

说着他又在圈上画了个半圆。

还是太大了。魏书记摇了摇头：要搜索这么大范围根本不可能。

说完后他抬头看了看审讯室：让延青出来，小蒋，你上。

小蒋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敲了两下审讯室的门后打开门，看了看薛胖子道：领导喊你去一趟，我来吧。

薛胖子点了点头，然后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拿着文件走了出去。

小蒋双手抱着文件，歉意的笑着朝薛胖子点了点头，在薛胖子砰！的一声把门摔上后，他还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然后他略带紧张的走了过去，看着陈卓义笑了笑，然后非常端正的坐下，把文件放在桌上。

陈卓义一看进来个孩子，明显有些纳闷，他看了看小蒋，主动问道：你又想问啥。

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你们治安局没人了吗？

小蒋心头一喜，他知道，陈卓义已经完全上当了，从一开始的假装老实，到后来薛胖子激怒他，现在他已经会主动说话，说明他的另一个人格已经渐渐显露出来了。

这是这次审讯的重中之重，只有他性格中的另一面直接对话，才有可能获得有价值的信息。

大家都很忙。小蒋歉意的笑了笑，舔了舔嘴唇，然后翻开文件，认真看了一会儿道：你去过李家洼是吧？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陈卓义不耐烦的说道。

不，我不一样。小蒋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身后的墙道：那个，单向玻璃知道吧，我在里面能看到你，但是你看不到我。

说完后小蒋错了措手，把两手放在腿中间，弓着腰耸着肩道：我其实刚才一直在听，第一个问你的是我们领导，第二个是我们同事，现在他们都有事儿走了。

陈卓义皱眉打量着小蒋，他似乎在想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直问你一样的问题。小蒋继续用那种傻白甜的语气说道：但是我这上面写的也是一样的。

陈卓义探头想要看小蒋面前的文件，小蒋赶紧收了起来：这些不能让你看。

看着面前这个小孩，陈卓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上面说的啥。

就是一些案情。小蒋答道。

陈卓义舔了舔嘴唇，想了一下，凑近小蒋继续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犯啥事儿了？老洼村到底咋了你们老问我老洼村？

小蒋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陈卓义叹了口气，用一副老实农民的样子，苦口婆心的说道：哎呀，你就告诉我吧，你们领导第一次找我的时候，叫我看了好几个人的照片，我一个都不认识，这些人咋了，这跟老洼村又有啥关系，我在老洼村就没见过这几个人！

我不能告诉你。小蒋歉意的笑了笑，然后看了看那门的方向，似乎很想离开这里但是不能走一般，他看着陈卓义道：你不想听我就不问了，一会儿我同事回来你们再继续聊吧，我也不知道该说啥。

陈卓义低着头，翻着眼瞅了一眼小蒋，想了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