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训练的一部分。”杨凌霄点头道：“姓名，级别，和编号，嫌疑人肯定研究过国外的军事训练方式。”

“我们不知道嫌疑人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选择今天发布袭击，如果不是恐怖组织，那这个嫌疑人究竟想干什么？”姜组长皱眉看了看杨凌霄，又看了看从审讯室里走出来的彭东，继续道：“现在唯一知道的人不肯张口。”

“说不顶让他见见母亲会好一些。”杨凌霄点头道：“我去找晓楠。”

不多时，晓楠带着王波的母亲进入审讯室，推开门的一瞬间，晓楠看了看王波，然后扭头对伸头朝里张望的王波母亲说道：“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我得提醒你，王波现在不是你印象中的那个孩子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王波的母亲坚强的点了点头，然后跟晓楠一起走进了审讯室。

她在王波对面坐下，晓楠则站在门口以防万一，尽量留给他们足够的私人空间。

“儿子。”王波的母亲努力露出微笑，看向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儿子说道：“你跟我想象中长的一模一样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你现在应该长大了，应该长什么样。”

说着她看了看王波，看着那冷漠的表情，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流淌，可是她还是努力强撑着笑容继续道：“我很想你儿子，真的很想，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你姥姥要是能看到你就好了。”她捂着嘴哽咽道：“几个月前她去世了，去世前还一直念叨着你。”

王波的脸上有着微微的动容，但是他非常努力的克制着自己，长年累月的训练让他已经坚信自己是一名士兵，训练内容包括被抓后，他的亲人会来劝他。

他通过了嫌疑人所谓的训练，但是嫌疑人不知道，他能够用语言模拟这样的情景，但是当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再次被提起，他的训练就会显得哪样乏力。

“你还记得大黄吗？”王波的母亲继续说道：“就是你姥姥家的那条狗，你小时候很喜欢跟它一起散步，但是现在它老了，不怎么动了，但是它肯定还记得你。”

“你的房间跟你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所有东西都还在，我每天都会收拾你的房间，期待着有一天你会回来。”

她终于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了起来：“对不起宝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而王波的表情，也不再冰冷，他的嘴角朝下撇着，双目通红，整个人都在颤抖，但是他还在坚持，常年的训练让他不会这样轻易的被攻破心理防线。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让你太激动，但是妈妈实在控制不了。”王波的母亲起身捂着脸朝晓楠走去，晓楠赶紧一边安慰一边带她出去。

而王波在她离开后，也很快冷静了下来。

隔间内，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彭东叹气道：“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的心理防线就被攻破了。”

回到办公室后，彭东坐下想了想，提议道：“我们要不要从被害人的角度分析一下，如果这不是恐怖组织所谓的话，我们面对的就还是一个连环杀手。”

“第一起案件。”李佳想了想说道：“小餐馆，被害人类型不一。”

“第二起，汽车炸弹，目的一样，尽可能造成杀伤，但是没有成功。”小蒋坐在旁边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第三起。”晓楠摇头道：“群体枪击未遂，但是规模更大，王波身上带了两把枪还有充足的弹药。”

“等等。”彭东突然愣了一下，继续道：“不对，关键不在受害人，而在这些袭击发生时的导火索。”

“什么意思？”李佳不解的问道。

“第一次袭击！”彭东一边想一边说道：“在刘警官进去不就后，马上就发生了枪击。”

“第二次。”彭东伸出两根手指，继续道：“执勤民警靠近车辆后，那孩子就引爆了炸弹。”

“第三次！”彭东看了看众人：“那孩子看我的眼神，跟看我身边身特警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可能是因为我没穿警服。”

说着他恍然大悟道：“这不是恐怖袭击，这是针对警方的报复行动。”

众人在听到这个推测后，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杨凌霄想了想，皱眉道：“但是他怎么知道，那个时间段，刘警官会去餐厅。”

“不一定是刘警官。”彭东摇头道：“那餐馆不远处就有个治安所，那个时间段街上的饭店差不多都关门了，如果一个人想简单吃个饭而不是吃烧烤之类的，基本上只能去那，而且附近治安所的同志说了，他们经常在那吃饭。”

“案件发生的时候差不多刚好是交接班的时候。”李佳点头道：“嫌疑人熟悉警方的惯例，这都是提前计划好的。”

“我知道这是什么了。”小蒋突然说道，所有人都朝他看去，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拿着一张纸在那写。

现在，他把纸拿着举在那里，杨凌霄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指着那张纸道：“那串数字是个密码，用来传递信息的？”

“不，不是！”小蒋无语道：“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在这里算了半天，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可是你们刚才这么一说，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说着小蒋轻轻摇了摇头，继续道：“这是警号，疆省的警号，喀什苏地区的警号。”

众人愣了一下，然后全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彭东点头道：“没错，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有枪，曾经警察的身份让他不被怀疑，所以他能够藏匿枪支而不被搜查，独自一人拥有一处私人领地也不会被怀疑。”

晓楠起身道：“我去让当地警方查一下这是谁的警号。”

“别急。”姜组长伸手拦着道：“让何晨阳查，不要找当地警方，如果这里面另外有什么隐情，他们可能会影响我们的调查。”

晓楠点了点头，彭东把笔记本电脑拿过来，给何晨阳发去了视频通话，接通后，彭东把情况跟何晨阳说了一下，然后何晨阳很快查到了这个警号的主人。

“额”何晨阳看着一整张资料，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犹豫了一下道：“李云福，1972年生人，当过兵，退伍后进入治安部门工作，一直在喀什苏地区工作，大概七年前被解除职务。”

“为什么？”姜组长问道。

“额”晓楠一边翻看资料一边说道：“好像是因为，在一次抓捕行动中有过激行为，踢断了一个维族少年的肋骨，因此激起了当地居民的不满，所以受到了处分，最终离开了治安部门。”

“这个警号不是嫌疑人要报复的目标。”杨凌霄摇头道：“他是嫌疑人自己本身，李云福当过兵，然后又成为警察，他以自己的职业和身份为荣，当他感觉自己被冤枉了，工作和社会的双重打击让他由爱生恨。”

“晓楠，去找当地警方，了解一下这个李云福具体是怎么回事。”姜组长起身道：“彭东，晓楠，你们俩跟何晨阳继续深挖李云福的其他信息。”

说完他看了看杨凌霄，小蒋还有薛胖子道：“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去李云福家，通知当地警方，马上进行抓捕。”

众人很快分头行动，晓楠把刘局长请来了办公室，而在这段时间，彭东跟晓楠已经从何晨阳那了解到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