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可以载我一程吗?
黑绿相间的迷你车停在了路边一位穿着军服的男子身旁。男子的左袖口空空如也,应该是在战场负伤后截肢了吧。一件军服外套包裹着的物件通过背部和他右肩的肩膀系在胸前。
请问您要去哪里。
迷你车副驾驶座上的长发女性摇下车窗询问着男子。
不远,麻烦你们载我去前面的国家就行。我从战场走到了这里实在是走不动了。
副驾驶座的长发女性看了一眼驾驶座上戴着眼镜的男性,然后向他问道。
怎么办,夏洛克。
没关系,上车吧,先生。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旅行者。
穿着军服的男子用他健在的右手打开了迷你车的车门,然后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坐进了迷你车的后座。
迷你车开动了起来,沿着道路向着前方的国家驶去。
先生,我们要怎么称呼你。
驾驶者车辆被称作夏洛克的男性向着后座的军装男子问道。
不好意思,都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叫埃尔文,原来是联邦的陆军下士。现在战争结束了,我们这些不需要后续治疗的伤员也从战地的医院就地解散了。
这样啊,赢了吗?
嗯,胜利了。只不过参战的人多,牺牲的人也多。最后的决战下来,我们一支二十人的小连队最后算上我只剩下了三人,连队的指挥官也在那场战斗中牺牲了。
你的手臂也是那时的伤吗?
嗯,被狙击了。原本反战车的子弹直接射中了我的左臂,都没感觉疼痛手臂就飞了出去。
真是不走运啊,一定很不方便吧。
能留下一条命,其实我已经感觉很幸运了。比我胸前这个家伙要好得多了。
胸前?
副驾驶座上的女性有一些不解。
是骨灰盒,乌拉拉。用着他人的军服包裹着带在胸前,埃尔文先生又是负伤退役的军士,在我看来怎么想那都是牺牲的人的骨灰。
居然被你看出来了,旅行者先生。之前没有人肯载我一程也是因为这个,他们都觉得我带着这个很晦气都没让我上车。
我倒是无所谓,我不相信这种迷信的东西。他是牺牲的战士,既然你带着他的骨灰一起行动,那你一定是想送他回家对吧。这可是善举,我想就算有迷信的东西他也不会化作鬼魂缠着我吧。
旅行者先生真会说笑,不过这家伙生前就是一个善良的人,要不是战争现在的他应该继承了家里的面包坊。他在休整时给我们烤制的面包可好吃了,配给的军粮好吃地不知道多少倍。可惜一枚炮弹下来,大家再也吃不到他做的面包了。
距离下一个国家还有些路。埃尔文先生,你介意给我们讲解他的故事吗?
没关系,既然你们愿意听的话,我就讲讲吧。这家伙叫加里尔,原本是我同乡总角之交的死党,我们两人当时一起参军的
夜晚郊区的村庄中,驻守在废弃民宅中休养的士兵们正围着客厅中的炉火取暖。
一天的战斗下来他们已经很累了,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用着满是硝烟味的军服盖在自己身上睡觉。缺少食物的补给,饥饿的肠鸣声在炉火啪啪地声响中显得十分引人注目。
各位,我在厨房里找到了一些面粉和酵母。看上去还能吃。
提着面粉袋子和拿着一小瓶酵母的军士走进了客厅对坐在地上的众人说道。
是吃的东西吗,加里尔?
嗯,但要稍微加工一下,埃尔文。大家也来帮忙吧,我们可以用这些面粉和酵母做面包吃。
加里尔下士,你真的会做面包吗?上次米汉说他冲咖啡的手艺一流,最后还不是那么难喝。
是咖啡豆的原因!又不是我煮咖啡的技术不行。
你们就相信加里尔吧,这家伙家里是开面包坊的,我可是吃他老爹做的面包长大的。
真的吗,埃尔文下士。不会你们是同乡你在包庇他吧。
米汉,你这样我可以跟军士长说你忤逆长官哦。
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们继续吧。
你看军士长大人都那么说了,哈哈哈。
不过加里尔你既然可以给大家制作食物的话,那么就麻烦你了。让大家可以吃些东西,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至少大家都不想饿着肚子打仗。
遵命,军士长。
加里尔从背包里拿出他的雨披垫在桌子上,然后用水壶中的水清洗了一下雨披遍把面粉倒了上去。
起来帮你忙吧,加里尔。
那么多谢了,埃尔文。先弄点水把面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