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是空空荡荡的,院落,后花园,客厅,主卧,厨房,干干净净的一如最初。
像是她不曾来过,末了,连张照片都没留下。
唐熠城将口袋中捏了一路的方形黑色丝绒盒子拿出来,指腹摩挲半晌,单指掀开了盖子,露出里面银钻闪烁的女戒。他放在茶几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从西装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了。
烟雾熏红了眼睛,他许久都没有这样嗜烟了,抽得心脏紧缩,喉头发闷,最后喘口气都难受。
他就在这样一根复一根的烟蒂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决定刚成形,就一阵剧烈的心疼,捏着烟身的两指不经意间微微抖着,呛人的雾气萦绕着他略显苍白的嘴唇上。
就在这时,玄关处骤然传来的动静打断了他的心中刚刚萌芽的念头。
唐熠城猛地抬眼,与此同时,快速的将手中的未抽完的烟给掐了,过后便没了多余的动作,眨也不眨的看着立在门口去而复返的女人。
沈悠然蹬掉了鞋子,一路上多个版本的说辞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部堵在了喉管,她一眼看到烟雾环绕后男人的憔悴,心脏处尖锐的疼通通幻化为酸软不忍。
她几步冲过去,大致三十多根的烟头铺满了水晶玻璃底的烟灰缸,周遭还有掉落在茶几上的冒着不甘心烟线的烟头直直立在那里,像是要在上面戳出一个洞来。
“你这是想干什么。”
唐熠城没有起身,甚至没有断过在她脸上的目光。
片刻后,将脚下的棉拖鞋踢到她的光脚丫子前。
沈悠然气极,余光扫到了茶几上烟盒,拿起来才发现只剩下一根烟了,她将烟咬进齿间,拇指按抬间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报复性的吐在空气中,好像这样才能勉强抑制火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他方才的难过。
沈悠然在折扇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抽烟,两三口入肺,登时就有点头晕,类似于醉酒的感觉。
借着这点晕劲儿,她夹烟的手指大胆的指向沙发上的男人:“唐熠城,你没种!”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要什么样的没有,还偏偏在我身上吊死了是吧?”说着,沈悠然鼻头一酸,然后用力抽了抽鼻子:“你想抽烟是吧,我渡给你啊!”
说着,她捧住男人的脸,弯下了腰。
烟雾还含在口腔中没有散尽,就因为她的陡然袭击进入了唐熠城满腔烟草味的口腔,他的喉咙有点痒,嘴唇上的触感又软又热,带着破釜沉舟的架势。
她吻得依旧毫无章法,只是学着他以前吻她的样子,蛮横的撬开他的牙齿往里面深入,强取豪夺的唇齿相依间,渐渐生出别样的旖旎来。
沈悠然坐在唐熠城的腿上,感受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温度和气息,他对她这样好啊,她一辈子都还不了了。
那种酸楚再一次不管不顾的席卷而来,沈悠然主动了半晌,突地就掉了眼泪。唐熠城瞳孔一紧,瞬间的功夫,把沈悠然反抱在怀里,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柔软的沙发间。
他擦净她眼角的泪,抚摸着她的头发,嗓音中因为抽了太多烟有点喑哑:“为什么回来?”
沈悠然闭着眼睛,任凭泪水滑过眼角,喉咙处咽下不知名的委屈。
“阿然,睁开眼睛。”
唐熠城眸色渐深,怜惜的望着她通红的鼻尖和眼角的殷红,他吻了吻她温热的眼皮,一只手开始摩挲着解开她的大衣,他捏着她的肩膀,柔声唤道:“阿然”
“把眼睛睁开。”
沈悠然张开眼睛,里面蓄积的泪水顺势滚落在发丝中。
唐熠城的吻轻轻落在她脸上的每一个角落,口中喑哑不清的问:“为什么回来”
“我没什么可给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