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迷媚,迟絮的卧房之中也是少见的,点了格外浓郁厚重的香气。
褪下一身血污的衣裳,换上红色纱衣。迟絮脸上的容颜依旧处变不,拂然将迟絮换下来的衣裳带了出去,按照她的吩咐一一烧掉。
迟絮慢慢的走到了床榻之上,挑起床沿边上的珠帘,指尖轻柔的碰触着床榻之上的人皮,她静静的欣赏着来自自己的杰作。那小心翼翼的,被完整剥下的人皮此刻静静躺在迟絮的床榻之上。
玉手轻抚,似是百般珍惜,而眼中所见却是一丝嘲弄,带着讽刺,迟絮对着床榻轻声说道天底下,没有人比得上你更贱了。勾引有妇之夫,与之偷情,害死正妻。心中却一点愧疚都没有。面对着一个见色忘义的男人,你居然还替他出气,你说说,这天底下,哪还有比你更贱的人呢?
放荡形骸的大笑,迟絮难掩心中的高兴,对于花姬,她出了嫌弃也只有嫌弃。并不光彩的入主凌宇世家,而后端着正妻的架子肆意妄为,好像这般就能抵消她偷情爬上正妻位子的过往。更可笑的,她居然还真的爱上了这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杀妻杀子,她眼见着他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居然还能堂而皇之的在那里策划着这一切。愚蠢的女人啊。迟絮瞧着那床上的,就像欣赏着一件难得的古董一般。
眼神轻视,不带一丝的哀婉同情,迟絮面对已经死去的人,不受控制的笑着。
拂然收拾好了一切,回来禀告迟絮说道夫人,主事一会就到。说话间,拂然瞥向了床榻之上,虽然是跟在迟絮身边多年,但眼见着这样的场面,还是忍不住转过了头去。
迟絮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好怕的呢?人都死了,又不会起来掐住你的脖子。
拂然听着,也是对迟絮说道夫人这一遭,也是受苦了、
迟絮闻言摸向了自己的脖颈,拂然瞧着,也是说道现在比刚回来的时候好了些,总归是不在是发青的颜色,刚才也真是吓坏奴婢了。
迟絮笑了笑说道多亏了你准备的闭气丹,那群人的双眼也算是蒙蔽了。本来我也只是想杀凌宇雍那个蠢货的。可谁知道她竟让他随着丧仪一同去了。我这白白受了一回罪,可不能无功而返。只是可惜到底是不能痛快的杀凌宇雍,不过我将矛头转到我的好侄子那里去,咱们现在也能稍微松一口气了。
拂然说道夫人平安回来就好,至于凌宇家上下其他人,尚且有影子在。至于凌宇雍这群凌宇世家的族人,尚不成气候。
迟絮说道我当然知道他不成气候,可是,毕竟他还是有凌宇家血统的人。若是叫影一并解决,总归是麻烦。但眼下我们好似也没有其他的出路。
拂然说道世事瞬息万变,可到底也还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夫人的决断一向正确,只不过。掌门那边
迟絮笑了笑说道他巴不得我这一次出什么意外呢。
拂然连忙说道这夫人,或许掌门并不是这个意思。
迟絮平静的说道打从我回来到现在,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呵,我本以为这一次我的冒险能够让他对我这个做娘的有几分担忧,但事实上,的确有没有。一切都只是我自己想多了而已。
拂然说道夫人您也不用如此自怨自艾,掌门那边好似在忙着一桩要事。对夫人欠了些心思也是正常的。
迟絮说道我不指望着他能明白什么大道理,现在看来,他只要好好活着不至于走没有退路的路就好。没有期待,或许就是最好的期待。
拂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夫人,您别总说这样的话。
迟絮说道他现在连宋如雪的话都不愿听,可想而知,他已经刚愎自用到了极点。宋如雪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若论真心,恐怕他周围也只有这么一个真心的。但是宋如雪此人不可深交,算计太重,反倒容易给自己算计进去。至于兰樱那个丫头吗,自己捧上来的自己消受去,只是可惜了这一次的戏,我对他用百倍的心,他总是装作看不到。
拂然无奈,对着这样的情况,见得多了,劝,又能劝什么呢,无法改变母子之间真正的隔阂,那么注定结果只能是如此,那自己又能真的劝动什么呢?
拂然走到梳妆台边,摸索出来一条红纱巾子出来,又走到迟絮的身边说道夫人还是将这伤痕遮起来吧,免得到时候不好见人。
迟絮笑了一下说道遮起来做什么,年纪大了,外在的美丑又能算是什么呢?
拂然正欲给迟絮系上红巾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迟絮接过那红纱巾子说道你有心了,但是这份情,我不能受。掌门越是对我毫不在意,我便越要让他看着,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是坐享其成的。也没有什么是平白无故就能得到的。
拂然对迟絮说道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迟絮说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她又抬起头来说道你刚才说掌门那边有些事,是我这一走就来了生意是吗?
拂然听着说道这,寒江月那边收来了一封信,据说是与天问宫那边有关,主事刚才也是在那处研究这件事了,具体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一会主事来了,自然会与夫人相告。
迟絮眉头一紧,口中喃喃的说道倒是出了别的事,既是跟天问宫有关,想来也是我那好侄儿像我讨得债啊。
拂然说道宫主那边的确未曾有过什么动静,不过最近,那边却是与云湖山庄走的近了些。
迟絮听着说道哦,是吗?云湖山庄啊,有点意思。
拂然说道已经派了探子去查探一番,只是未曾想到云湖山庄现在还会
迟絮抬手说道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世上的事原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