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女帝照顾,在下已然无恙。”
“不知岐公子找朕…我所为何事?”
修羽蓁主动问道,她知道这个男人主动找她肯定是很重要的事。不然这么长的时间,他不可能现在才主动要求见自己。
“在下久居于此,这些日子也了解了帝都诸事,虽然女帝不问我的来历,但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提防着我,对我产生好奇。”
“我并无此意,关注您也是为了您的安全。毕竟公子最开始受了重伤不是?”
两人闻言互相看着对方,紫色的异瞳紧盯着一双冷漠丹凤眼,似乎在暗中博弈较劲。
“据在下了解,大祭司之位空闲已久,虽说帝都有女帝主持,但身为一国象征,不能一日无人。”
修羽蓁拍案怒斥,自己救了他,他竟然盯着帝都大祭司的位置,实在过分。这一怒,便又让她想起了背信弃义离开的洛清鹤,一个两个全然不让自己放心。
“放肆!大祭司之位是上天而定,怎能容许你我二人随意调配。”
更何况宫内已经有了一位大祭司的预选人,眼前这个男子差点死在鬼门关,怎么可能胜任。
“女帝可是担心我的能力问题?那您大可放心,只要您给我这个机会留在这里,我便能胜任。”
他的脸上有着无限的自信,眼中是遮不住的野心,仿佛那祭司之位就是留给自己的一般。
“你若想留在这里,我可以给你一个差事。你为什么偏偏盯着这个位置不放?”
“一切皆由天定。我留在这里自有我的道理,女帝只需要相信我有能力胜任此职务。”
“大祭司是上天命定的,你若是想试,这月十五便去神明殿试验,若是通过了考验便顺了你的意。”
修羽蓁语气上有些许的妥协,但也在为难。这大祭司可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够当得上的,就像宫中那小小的男童槐安不也是因为洛清鹤当初的预言才进入王城,一直守在神明殿闭关。
修羽蓁瞧着面前十几岁的男子,怎么也想不到这样小的年纪竟然有如此雄心壮志。他若是能为自己所用,对自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她只需要调查清楚他的来历是黑是白。
岐赢看着眼前的人,仿佛一切胜券在握。我一定要找回我失去的东西…他暗想。
亭外,远处的山翠绿一片,明媚的阳光,悠闲的白云,一群小鸟不时从这个枝头飞向那个枝头,嘴里衔着一朵小花,彩蝶翩翩飞入花丛,一片树叶从枝头落下掉落在水面上,顺着水波的涟漪飘向远处的尽头。
那次转变之后,岐赢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满脸的桀骜,冰冷与清高,浑身上下又增添了些许神秘。
他的一个眼神便会让婢女心生胆怯,恐比见到女帝威严还要可怕。有时他也会问有关帝都的事情以及城外的事情,但婢女也只是含糊糊弄过去。
岐赢这个人也让人费心,时常找不到他的身影,吓得婢女总以为他逃走了。伺候婢女虽然不说,但她也慢慢感觉到这个男子好像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帝都王城的结构,行踪不定,总找不到他的身影,但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曾离开过这里。
修羽蓁不甘心,又继续旁敲侧击问着。
“你为什么偏偏盯着这里不放,你若愿意,我可以放你出宫,不是更好?”
“我要找回我丢的东西。”
修羽蓁为之一怔,清冷魅人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人。
就在岐赢出现在后山禁地的前不久,神明殿的大护法相伯递交了一纸预言:异瞳出,祭司降,天下大吉。
后来,修羽蓁原本只是以为预言在开玩笑,直到岐赢通过了祭司试验,也通过了相伯的这一槛,她才终于认识到,这个异瞳的男子真的是天定的大祭司。
她真的遇到了这预言中的异瞳,而且最终他成功通过了灵血试验,这是继洛清鹤之后的又一任大祭司,也是继传说中元婴女神的又一位异瞳大祭司。
回忆转入现实,修羽蓁的思绪被小婢女的声音拉了回来。
“女帝,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前些日子您让我把小帝姬的画像烧掉,就在我去画房的半道上碰上了大祭司,那画也让他拿了去。大祭司并不是不知道小帝姬的存在。”
“什么?竟有此事!”
修羽蓁捏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越发用力的嵌进了皮肤,留下一道道殷红的痕迹。枉费自己如此信他,岐赢竟然敢欺瞒她。
将真相说出来的婢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心中忐忑,自己一时头疼脑热将画卷给了大祭司,又一时头疼脑热将事实说了出来,女帝会不会怪罪于她?但她又心存希冀,或许女帝宽容大度因为自己的将功补过就饶了自己呢。
“罢了,念你及时告诉我此时便不再追究你的责任,若有下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多谢女帝恕罪!”
修羽蓁没想到当初的盟友,竟然欺瞒自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搞出小动作。
“岐赢,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自打修羽蓁知道了这件事便加大了对岐赢的监督,即使两人互不相犯,但由于洛云婴的问题,他们已经慢慢的产生了隔阂。
如果一个人有心瞒着你,任你怎么揭穿真相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