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培旭过来之后,趁着大家吃宵夜的间隙傅予熙说了一下刚刚去red酒吧查探到的进展,并打算待会凌晨三点去案发现场附近,等许美琴下班就模拟还原当时的情景。
傅予熙小看了大家的战斗力,那将近二十盒的点心,被他们一扫而空,根本不需要考虑作为隔天的早餐。
——
凌晨三点,徊村。
这个时间点,村子里很安静,他们一行人率先来到了现场,当初发现尸体的旧仓库已经被封锁了起来在,傅予熙拿着手电筒站在仓库门口,想象着当时的情景。
一个女人把上了锁的仓库打开,把一个将近八十公斤重的男人弄了进去,并且还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仓库前面的空地是碎石子铺成的,根据当时对现场的侦查,并没有发现地上有拖痕,包括死者的身上也没有拖地的擦伤,那她又是怎么把人弄进去的?扛着进去?又或者借用工具挪进去?
傅予熙想起了一个月前南行地下金库被劫的那天,在南华大厦顶楼,他被劫匪抓着脚腕轻松甩了出去,那力度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
后来证实了那个劫匪的身份,似乎认识他的人都在说他是个懦弱胆小的人。
一个懦弱胆小的人抢劫地下金库,并且忽然变得强大。
是什么让他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予熙。”身后传来赵培旭的声音。
傅予熙回过神,“赵队。”
“有什么新发现吗?”
傅予熙若有所思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凶手只是一个女人,她是怎么把这个仓库的锁开了,把郭铭佑从车上弄到仓库里的,地上没拖痕,郭铭佑的尸检报告也没有擦伤。”
赵培旭点了一根烟,“或许是两人一起作案?”
“可能性很小,目前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凶手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女人。”
“那你觉得她是怎么做到的?”
傅予熙笑了笑,“我想起了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
赵培旭脸上一滞,关于这个问题他们之前在查银行劫匪的时候就讨论过了,“你觉得跟一个月前的抢劫案是同一批人?”
“猜测罢了,无凭无据地。”
赵培旭吐出一口白烟,“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郭铭佑本身跟那件案子有关。”
“赵队,傅少,许美琴回来了!”关晓斌在马路上朝着这边喊。
傅予熙和赵培旭两人并肩走了过去,许美琴身上还穿着那一身正装,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没什么表情。
她住的地方距离案发现场大概直线距离一百五十米,是一间农村自建的楼房,由于没有停车位,她的车平时都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
许美琴指着一个马路边的车位,那里已经被另外一辆车停了,“我的车那个时候就停在那辆灰色车所在的位置。”
傅予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路边的树下,划了两个临时停车位,他只看到一辆黑色和红色,“你说的是黑色的车吧?”
徐美清摇了摇头,“不是,是隔壁的。”
傅予熙走到那辆红色的车旁边,“这里吗?”
“对。”
傅予熙四周看了看,这附近都是自建的房,用来租给外地务工人员的,路边有几家五金铺子,都没有安装监控。
傅予熙道:“那现在请你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
“我那时候准备去上班,上车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说想搭我的顺风车,让我载她回家。我看到她手臂上有血迹,就问了她怎么了,她说他被人欺负了,我很同情她,答应让她上车。”
赵培旭问:“他当时上的是副驾座还是后座?”
“后座,我的副驾座当时放了包。”
“路上你们什么都没聊吗?”
许美琴摇了摇头,“没聊,她很安静。”
“她在哪下的车,带我们去一下。”
“嗯。”
一行人上了警车,许美琴就坐在傅予熙的副驾座,车子开得很慢,他们走的是往徊村入口相反的方向,这条路是通往村后面的,路两边杂草丛生,还有些废弃的旧瓦房。
出了徊村就是郊外,路两边变成了菜地。
在一个小路的岔路口,许美琴喊了停,她说:“我记得是在这放她下来的,她说她家就在这附近。”
傅予熙停车拉手刹,开了车门下去,这里一片漆黑,除了车灯,就没别的光源。
相对于徊村来说,这一片已经算是人烟稀少,一大片都是菜地,种了玉米,豆角,附近还住了几户菜农,还有稀稀拉拉的几户人家,这个地方是绝对没有任何监控的。
许美琴下了车,指着豆角地旁边那一条两米宽的路,“她往这边走了。”
傅予熙手上的电筒往这条路照了照,很长,一直通向住在里面的房子,路是有些风化的水泥地,过去了几天,上面满是三轮车的碾痕,前天还下过一场小雨,已经无法做痕迹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