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七说的真挚，“卫梨，我是担心你会难过。”

卫梨突然垂下头，她一只手搭在另一只胳膊上，五指收拢，微微咬着下唇。

好一会，她才从眼角湿润的冲动中抽离。

卫梨随手拨乱了刘海，用刘海挡住了酸胀的双眼，这才缓缓抬头说：“我没事，也不难过。”

最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现在这点风言风语，她不用去在意。

夏七感觉她在哭，可因为看不清她的表情，听不出她语气里的变化，他有点把握不准。

“卫梨，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夏七无声的叹了一下，“你叫我一声夏老师，我就把你当做徒弟对待，有什么事来找师父，师父帮你。”

等卫梨“嗯”了一声后，夏七随口扯了个理由走开。

卫梨没急着回工作间，而是站在窗户前，看着后院草地上大片的阳光，她眯起双眼。

难过吗？

或许是有一点难过的。

不过，荣斯行能想到先电话里告诉她，总比她从网上得知那些乱七八糟消息要好。

至少，现在不会显得她那么狼狈。

＊

被挂了电话，荣斯行心里不太爽快，他烦躁的挠了挠后脑勺，但想到卫梨对他的称呼从客气的“荣先生”到连名带姓的全称，他心情转好。

“家人。”荣斯行舌尖舔过齿间，他不自觉的扯了下嘴角。

转身回病房，荣斯行就见木以晴一脸茫然无措的坐在病床上，手里还紧攥着她的手机。

“斯行。”看到荣斯行，木以晴眼眶一红，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

“普斯金老师刚联系我，说取消我参加这次冬日展的资格，还有修先生的课程推荐名单上，我的名字被剔除了。”

刚说完，木以晴眼泪流的更凶了，可她嘴角却是翘着的，看起来又哭又笑，十分怪异。

“我一直都很崇拜修先生，想听他的课，我也知道他的课很难报上名，可是普斯金老师说我之前报名成功了的，是我得罪了人被挤掉了名额。”

“还有，冬日展，我为了能参加老师举办的珠宝展，我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明明前不久他才……可现在……”

木以晴眼神茫然的望向荣斯行，“斯行，我觉得我好像忘了很多重要的事，我忘记的事情里……我，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荣老先生？”

荣斯行眉头一皱，冬日展的事，他去年年末就听木以晴提起过，是普斯金筹备三年的展会，去年普斯金终于答应木以晴，同意她在冬日展上推出她的设计作品。

当时木以晴为这个消息高兴不已，还拉着他出去吃饭庆祝，之后四处飞，为了筹备冬日展的设计作品，她确实做了太多准备。

可现在，一切成空。

见荣斯行不说话，木以晴吸了吸鼻子，哭道：“老师说，是史蒂芬先生出手干涉了这两件事，我知道的，荣老先生和史蒂芬先生是故交，如果不是荣老先生指使，我实在想不出我哪里得罪了史蒂芬先生。”

“斯行，你带我去跟荣老先生道歉好不好？虽然我想不起来我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可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两次宝贵的机会，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