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城想要得到“万物生灭阵诀”,却不知,也有人正要找他!
华夏韩家!
距离秦海市六百公里之外,海苏省,南天市郊外山区,一座造型古朴的古式庄院之内。
庄院占地极广,几乎遍布整座山区,周围雾气翻腾,像是一道隔绝耳目的天然阵法。阵法内部空气极为清新,视野更是无比开阔,一座座高约200米左右的小山错落有致,每座小山的方位都像是经过人为调整,共同构建起了一道错综复杂的阵法空间,把整个山区全然笼罩,普通人根本无法入内。
此时此刻。
庄院内部的一座小山顶上,一间极为宽敞的古式大殿之内,一名身材粗矮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大殿台阶左手边的第二张太师椅上,目光从大殿中心跪伏的几十道身影一扫而过,淡淡道:“韩尚生父子殒命,你们为何不死?”
大殿中心,程千里和五十多名韩家保镖跪在地上,忍不住浑身颤抖,满脸畏惧——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当今华夏韩氏宗家的明面话事人,韩家家主的二儿子,人称韩二爷!
“二爷。”程千里老泪纵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对方实在太狠,韩董邀请孙道长助阵都不是他的对手,连万物生灭大阵也被对方破除!张宇航出院之后,老奴暗中查探,总算弄清了对方的身份。他叫楚阳,是……”
把楚君城的表面身份和最近在秦海市的所作所为,和韩尚生被杀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韩二爷眼帘低垂,缓缓道:“大家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理?”
他口中说的大家,总共大约十五六人,分别坐在大殿台阶下方的左右两侧,其中七人年龄较大,须发皆白,在韩家位高权重。还有八名年轻子弟,位置比较靠后,一个个意气风发,显然是韩家年轻一辈的佼佼之人。
“二爷。”一名满脸皱纹的老者轻轻抱拳,低声道:“老夫认为,韩天阳惹是生非,指使手下蓄意伤人,导致分家被灭,纯属咎由自取!只不过,这位麒麟君王出手似乎太狠了一些,对我韩家毫不忌惮,未免有些目中无人。”
另一名肌肤娇嫩如婴儿一般的肥胖老者,同样两手一拱,声音犹如夜枭,嘶哑难听:“二爷,咱们距离秦海市不算太远,那边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那位麒麟君王手段不凡,设立麒麟俱乐部,统合秦东商界,背景必定极为深厚,尤其是他的姓氏……”
“楚阳……”韩二爷眉心微微一拧:“你的意思是,他是楚家子弟?”
肥胖老者缓缓点头:“二爷,此事韩家有错在先,楚阳为弟子讨还公道,情有可原。我认为,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派人和楚阳接触一番,让他认错道歉,此事就此揭过,更不必惊动家主,免得再生枝节。”
“可以。”韩二爷稍稍沉吟,手掌在太师椅扶手轻轻一拍:“庞长老,此事就由你负责,在南天大酒店设宴邀请楚阳,只要他愿意道歉,我韩家既往不咎,放他一条生路。”
肥胖老者“庞长老”刚要开口——
“二爷。”右手边的红木座椅上,一名消瘦老者皱眉抱拳:“若是十二金人家族的其他子弟,如此处理倒也并无不妥,然而楚家……”
说到这里,他闭口不再多言,眼底寒光微微闪烁。
“楚家……”在座众人目光交汇,脸色各不相同。
自古至今,韩家和楚家恩仇纠葛,可谓一言难尽。需知,韩家“万人敌”血脉,正是先祖韩信从霸王项羽手中连骗带抢,用了诸般手段,最后据为己有,传承至今。
虽然这是千年前的往事,但,项羽后人改为楚姓,两家的恩怨却并未消除,直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提及这段往事,但两家子弟都是心知肚明——不提起,并不代表没有恩怨!
“倘若息事宁人,岂不是显得咱们韩家怕了楚家?”大殿后排座椅上,一名相貌俊朗的英挺青年和消瘦老者对视一眼,而后对着韩二爷拱手,朗声道:“二伯,我认为,应该据理力争,为韩尚生父子之死讨个说法!”
韩二爷皱眉沉吟,手指在太师椅扶手轻轻敲击片刻,缓缓道:“此事可大可小,倘若处理不慎,与我韩家而言并非好事——庞长老,此事你不必参与,就当是一次机会,让华铭历练一番。”
说到这里,他慢慢转头,注视着这名英挺青年,淡淡道:“华铭,你和宁长老仇视楚家,我心知肚明。此事不可闹的太大,需适可而止,不要伤了他的性命。另外,双渠老成持重,此次酒宴就由渠风主持,你二人负责作陪,一切以双渠的意思为主,不可再把矛盾激化。”
消瘦老者“宁中奇”,英挺青年“韩华铭”,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韩双渠”,同时离开座椅,对着韩二爷微微躬身:“谨遵二爷之命!”
直到韩二爷离开大殿——
“来人!”韩华铭挥手一摆,对着跪在大殿中心的程千里和五十多名保镖冷冷一笑:“这些废物留着又有何用?全部拉出去祭阵!”
哗啦啦……
十名韩家白衣侍者从大殿门口一涌而入,根本不管程千里等人如何求饶,直接出手轰死,把尸体拖了出去。
“年轻气盛,非要吃点亏才能长教训。”身材肥胖的庞长老,慢慢从韩华铭身边走过,脸色一板:“老夫撒手不管,看你们怎么闹!楚家是好惹的吗?闹出乱子,你们自己收场!”
说完袍袖一挥,和其他长老一起,带着几名年轻子弟大步离去。
“切!”韩华铭嘴角冷冷一掀,又转头看向宁中奇和韩双渠,声音稍稍压低:“宁长老,咱们先礼后兵!如果楚阳真是楚家子弟,咱们不易翻脸,见机行事。如果他和楚家没有关系,那么……”
声音越压越低,脸上的阴冷之色越来越浓。
直到韩华铭说完——
“明白了。”韩双渠眼底寒光一闪,嘿嘿低笑:“此事包在我身上,酒宴之上,定要那姓楚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