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
楚君城注视着袁墨同的眼睛,片刻之后收回目光,低低道:“多谢告知。”
“老夫斗胆。”袁墨良小心翼翼,低声道:“敢问楚君王,尊亲亡故之时,可曾有过遗言。又或者,伤势如何?我袁家也算有些见识,天野善于推衍,若能提供相关线索,或许可以让天野一试。”
“不行!”袁墨良话音刚落,袁天野连连摇头,吓得脸色煞白:“楚君王,你命数太强,你来我家一趟,我仅仅推断大致运势,差点又要吐血。但凡和你相关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不敢再沾,关系到你的尊亲,我如果强行推衍,恐怕没等算出来就已经逆血而亡,不是我不帮忙,是真的帮不了!”
楚君城稍稍沉默,沉声道:“我来袁家,运势如何?”
“这……”袁天野挠了挠头,小声道:“中平,不顺不逆,不见血光。”
楚君城看他一眼,又把目光收回,缓缓道:“家父临终之时的确有所嘱托……有一位长辈陪伴家父走到最后,以这位长辈所言,家父当年已是融合大圆满,强行压制伤势,外伤并不致死,但神识受创严重,精神极为衰弱。”
“神识受创……”袁墨良皱眉沉思,又和袁金鹏对视几眼,最后转头看向楚君城,沉吟道:“以明川先生实力,华夏能伤他者了了无几,若是先天强者出手,名川先生恐怕难以逃脱,以此推断,应该不是各位家主出手。若说擅长神识攻击手段,或许是韩家万人敌,又或是华家和氏璧?张家观阳血脉,赢家寡人血脉,似乎……似乎都有可能。”
楚君城一语不发。
仅凭这些线索,要推断当年真凶,难度实在太大,且不说十二金人家族,就算是华夏境内的许多散修,同样有人擅长神识攻击手段。父亲当年遗言只说是被夺金卫所伤,夺金卫……包含的势力太多了!
“会不会是李家?”楚君城身旁,唐千机满脸杀气:“玄武镇血脉虽然不擅长神识攻击,但他们有供奉!当年加害明川先生的人,完全有可能是李家供奉!”
袁墨良微微一凛,又缓缓摇头:“若说其他家族,或许还有几分可能,李家的可能性反而最低,因为……楚老!”
“嗯?”楚君城目光微微一眯:“因为,李家不敢?”
袁墨良点头,迟疑道:“若论私交,李家李泰斗,和楚老关系不错,且不说明川先生是不是楚家子弟,就算不是,以其倾鼎血脉,融合大圆满之力,楚老必然无比重视。李家虽然胆大妄为,却也不至于故意得罪楚老,除非……”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楚君城,声音压得更低:“除非,明川先生也如楚君王一般,做了某些事情,导致与李家势不两立,或许李家也有可能出手。”
楚君城沉默不语。
记忆中的父亲,性格似乎和弟弟楚阳更为接近,意气风发,却与人为善,而且按照三井彦生前所说,父亲并未遭受玄武镇压,五脏六腑没有地气侵蚀,李家出手的可能性非常小,综合袁墨良所言,这份可能性微乎其微,无限接近零!
“不管是不是李家,李家都是楚某死敌!”楚君城起身拱手:“既然与袁家无关,楚某不再多留,告辞!”
说完,和唐千机转身就走。
“楚君王!”袁墨良迅速起身,满脸凝重:“老夫保证,若有相关消息,必定第一时间告知,一字一句绝不隐瞒!”
楚君城脚步微微一顿,口中说了一声谢,而后和唐千机走出堂屋门口,身形冲天而起。
回秦海!
………………
秦海市,麒麟庄园。
庄院门口,一道曼妙身影来回踱步,高跟鞋在薄薄的雪地上踩出了一片凌乱印痕,显然心事重重。
“秦小姐?”门口两侧,一名值守安保人员抱着一只暖袋快步走近,脸色不无恭敬:“天气寒冷,既然秦小姐不愿入内,请收下这个,不要冻坏了身体,否则君王怪罪,属下罪责难当。”
秦笙看了看这名安保队长,摇头勉强一笑:“没事,我不冷……你知不知道楚君王去了哪儿?他电话从来不关机,今天怎么……”
“属下不知。”安保队长微微躬身:“君王已经多日未归,属下……”
他的话没有说完。
天空极高处,两道身影一闪而逝,其中一人微微“咦”了一声,而后方向调转。
嗖!
从高空俯冲而下,同时落在秦笙身前。
“楚,楚哥。”秦笙脸色微微一喜,又稍稍有些赧然:“我,我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楚君城摇头笑笑,随手一摆,示意唐千机不必跟随,而后和秦笙进入麒麟庄园大门,边走边聊:“说说看,这次又是什么麻烦?”
“不算麻烦……但也不算什么好事。”秦笙咬了咬嘴唇,小声道:“刚才给你打电话没打通,来这里找你你也不在,我本来打算放弃,结果你刚好回来……”
楚君城轻轻“嗯”了一声。
正常情况下,手机的确很少关机,不过,刚才在袁家调查父亲死因,未免打扰,特意开启飞行模式,秦笙当然联系不到。
“楚哥,我是不是太罗嗦了?”秦笙看了看楚君城,试探着问道:“那我直说了,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圣君大酒店?我跟表姐撒了个谎,说你是我丈夫,她……她想跟你见个面。”
楚君城眉头一皱:“表姐?”
“姨家表姐,从小一起长大。”秦笙揉揉太阳穴,轻轻舒出一口气:“小时候,两家走的很近,挺亲的。不过,都是女孩子,多少也会有些攀比,比一比谁漂亮,谁学习成绩更好,谁拿了几个奖状,她比不过我,整天气的跳脚……我俩这算不算是相爱相杀?说起来还挺怀念的。”
楚君城保持沉默,听她继续讲述。
“你知道,我是单身主义者。”秦笙笑了一声,笑容隐有几分苦楚,又振作精神,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从地上抓起一片积雪,揉成雪团使劲儿扔了出去,笑嘻嘻道:“囡囡出生之后,我被表姐笑了好久,说我小时候太顺利,长大了注定受苦,还说我个性太强,做事出人意表,惊世骇俗……楚哥,我可不能输给她,你帮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