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她问我。
“打了,吃饭之前打的,我妈和我媳妇都吃完饭了,坐炕上嗑瓜子呢。”我说。
“我也打了,人家根本不在乎我在不在家,好像没我这个人似的。”她说,说完笑了。
我问:“你爸你妈在你哥家呢?”
“没有,我爸我妈身体好,自己过呢,今天我哥他们一家三口去的我妈家。”她说。
“你妈家今天热闹。”我说。
“年年都这样,就是今年少我。”她说:“我头一年不在家过年,感觉还挺好的。”
“我在外面过四、五个年了,习惯了。”我说。
“干咱们这行的真不容易,过年过节的人家都能团圆,就咱们团圆不了,还得给人家做饭做菜。”
“没办法,谁叫咱们干这行了。”
“下辈子说啥也不干饭店,这就不是人干的活。”她狠狠地说。
我笑,说:“饭店到啥时候都没不了,你看人不穿衣服行,不吃饭可不行。做买卖只要不离开衣食住行这四大块就赔不了钱。”
“买卖分人做,有的人挣钱,有的人做就赔钱,跟智商有关系。”她说。
我刚要反驳她,电话响了,一看是姜姐的电话。
“你俩在哪呢?饭店还是寝室?”姜姐在电话里问。
“寝室呢。”我说。
“赶紧下楼,我接你俩儿去。”姜姐说。
“接我俩儿?干啥去?”我问。
“还干啥去?我从我哥家出来了,接你俩儿上我家过年去。”她说。
“姐,我俩不去了,现在我俩儿正喝着呢。”我说。
“别喝了,上我家喝去,赶紧的,我这快到你们寝室了,赶紧下楼,好不容易打到台车。”姜姐说完挂了电话。
“姜姐让咱俩儿去她家呀?”郑佳琪问。
我说:“嗯,打车往咱们这来呢,叫咱俩儿下楼。”然后问她:“去不去?”
她看着我,那意思是想去。
我说:“走吧,姜姐也是实心实意的,不去不好,她都从他哥家出来了。”
和郑佳琪收拾一下下了楼,在小区门口等了两、三分钟,过来一台出租车停下,姜姐从车窗探出头来说:“上车。”
这顿过年饭吃的,换了三个地方。
姜姐家是三室一厅的房子,挺宽敞,装修的比较现代,很精致。吸引人的是客厅里的大鱼缸,里面养着两条银龙,看来养不少年了,有四十厘米长,活灵活现的。
“姜姐你还养鱼呢?”郑佳琪问。
“噢,朋友给的,一直养着了。”姜姐说着招呼我俩儿坐下,叫我俩儿吃茶几上的水果,她进卧室换了件家居衣服。
我说:“姐,你到你哥家也没呆多长时间,晚上不在人家吃饺子?”
姜姐说:“不吃,他们自己吃。”说着把电视打开,里面是春节晚会。接着说:“到那呆了一会儿,我爸喝点酒睡着了,看会儿春晚,也没啥意思,我嫂子也代搭不理的。给我爸扔下五百块钱,跟他们说难受不吃饺子了回家睡觉,就出来了。”
“掂心你们俩儿,来我们阜新了咋说也不能叫你俩儿在寝室过年,咱们不认识拉到了,既然认识,还在一起干活,处的还这么好,必须叫你俩儿来我家好好过个年,要不然多不讲究。”
姜姐够意思,是讲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