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后面紧跟着她喊她的名字,夏乔走的越快,到最后为了不让厉司寒追上,她一路小跑上了电梯。
出了医院的大门,夏乔立即招手叫了辆出租车,车子停下,夏乔的手已经搭在了车门上,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手紧紧扼制了她的手腕,将夏乔扯着离开出租车一段距离。
“不好意思,我们不坐车。”厉司寒眼神一沉,猛地将夏乔拽到了一边,扭头看向死机冷冷说了一句。
司机师傅探出车窗,扫一眼厉司寒凛冽的脸,旋即收回视线坐回车里,立马开车离开。
“喂,回来啊,我叫的车你听他的干什么?”夏乔整个人浑身卯足了劲跟他抵抗,挣脱厉司寒牢牢抓着她的手,不甘心地朝飞驰而去的出租车扯着嗓子喊。
然而当她声落后,出租车早就开出视野了,速度快的让她来不及叫停。
夏乔蓦地一个转身,与厉司寒四目相对,脸上带着巨大的愤怒,本就被他跟森雅在病房的一幕蛰痛了心,此刻又被厉司寒截胡了出租车,乌黑的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似的!
她恶狠狠地盯着厉司寒毫无温度的表情,冲着他怒吼:“厉司寒!”
“你凭什么叫走我的车?你在医院跟你的小情人你侬我侬,追着我算怎么回事?森雅还在里面等你,你追着我出来就不怕她生气?”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远处的几盏灯泛着黄光映衬在她的背后,四射的光芒为夏乔镀上了一层格外冷的光,与她此时此刻的怒意浑然一体,整个人显得格外清冷。
厉司寒双手蓦地攥紧,一张俊脸虽然黑成一条直线,却终究忍不住眉眼间划过浓重的懊悔与无奈:“夏乔!”
“怎么?刚刚在屋里跟她吻的如胶似漆的不是你?”夏乔看着男人冷冽的容颜,气的不是一星半点:“还是说刚刚不是你主动自愿跟她亲吻的?”
厉司寒漂亮得琥珀色瞳孔微微睁大,脸上瞬间划过一抹极重的悔恨,说话的语气都轻了很多:“夏乔,对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夏乔在他的声音刚落后蓦地冷笑出声,精巧的嘴角挂着明晃晃的笑意:“厉司寒,都这个时候了,你能别这么虚伪了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你用不着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也用不着跟我解释,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是我太贱,是我不该看不该看的,我打扰你的美事,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着,夏乔不再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身一走了之。
一想到刚刚厉司寒跟森雅在病房里的一幕,夏乔整个人都不淡定了,纷乱的情绪如波涛汹涌的浪潮汹涌的席卷她周身的所有细胞!
即便厉司寒不爱她,起码他们还是夫妻,难道连最后一点尊严也不给她留吗?
夏乔边走,两边的太阳穴抢狂乱地跳动着,她想不通厉司寒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难道就凭着她对他的死心塌地,就因为她比他先爱上他,这就是他一次又一次伤害她的资本吗?
爱一个人有错吗?
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折磨她!
夏乔越走越快,甚至已经到了健步如飞的地步!
她急促的喘息越来越重,走了没多大一会整个人已经有些虚脱,额上不知不觉蒙上一层冷汗。
她不得不放慢脚步,却一点也不想停下,只想机械地一直走下去。
厉司寒在她走出不远的时候就已经开了车在后面一直默默跟着她,从车里看清她的侧脸,可当他真看清了的时候,厉司寒却又突然僵住了,眼眶毫无征兆地就红了。
他蓦地将车子停在离她前面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然后下车大步流星地迎着夏乔上前几步将她堵住:“我送你回家。”
厉司寒说话的口气明显比往日轻了,即便出口的话依旧还是那么冷清,却完全没了平时的凌厉霸气。
夏乔冷凝着脸对着他,不由分说地绕过厉司寒高大的身躯,加快了脚步。
她这样的强烈反抗,惹得厉司寒明明满心愧疚的心情骤然冒出了一团火,几个箭步追上夏乔,一把别过她的手腕,咬牙切齿:“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这里晚上很难打到车,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危险也用不着你管,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有什么资格!”夏乔燃起的怒火一点没退,反而一看见厉司寒越烧越旺。
厉司寒听闻她的话,狠狠攥了攥捏着她手腕的手,深邃的黑眸比夜还黑,冷凝着夏乔,极力克制着心里的情绪:“我承认刚刚在病房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她,但是刚刚都是无奈之举,事情来的太突然,我也是没办法,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吗?”
不说还好,厉司寒落定的几句话彻底点燃了她心底最后的一把火,噌噌窜上了眉梢,骤然升起一阵难以平复的怒火:“无奈之举?你说你刚才亲森雅是没办法?你完全可以推开她,可是你没有,你口口声声让我体谅你,那谁体谅我呢?厉司寒就像你说的,我还是你的老婆,只要我们还是夫妻,你这就是搞婚外情,出轨!以前我怎么就看出来了,你居然是这种人,吃着碗里的,还要霸着锅里的,脚踏两只船的感觉就那么让你有满足感?嗯?”
夏乔朝着他声嘶力竭地喊了一通,憋在心里的话终于全吐了出来,发泄过后,似乎也没刚刚那么堵得慌了。
虽然心还是被蛰痛的很疼……
厉司寒怔了你在原地,冷眼死死盯着夏乔不住颤抖的身体,手背的青筋已经不知何时全都显现出来。
他紧紧攥着拳,心里有隐忍,慌乱,心疼,懊悔……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由分说的第一时间推开森雅。
只是刚刚在病房,他真的下不去手。
森雅都病得很严重,他不是冷漠无情的禽兽,怎么能那么无情地一把将她狠狠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