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出声，只听见厉司寒大步流星地朝着屋子里的另一边走了过去，夏乔忍不住转身回眸朝他看去。

厉司寒走到衣柜前拿了外套披上，对着穿衣镜整理了下领带跟领口的褶皱。

下一秒，他迈着大步走到门口，看着夏乔冷漠的脸上的狐疑之色，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逾越底线！为了你，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你却还是不相信我，如果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犯得着主动搭上杨夕？”

他来到门口站在夏乔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凌厉开口：“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谁？好！既然你这么想我跟她有事，我就随你心愿，成全你！”

说完，厉司寒不给夏乔说话的机会，直接大步流星走出门口，匆匆下了楼。

她回神反应过来时，厉司寒的脚步声俨然已经消失在她的耳畔良久，随着门口的一道响彻云霄的摔门声，夏乔整个人一颤。

他走了……

他真的走了……是因为她。

凌晨的午夜，静得一塌糊涂。

夏乔在厉司寒走了许久后，才缓缓迈着步子，丢了心一样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其实觉得自己很好笑。

她明明心里一万个舍不得厉司寒离他而去，她对厉司寒有多少爱，就有多少不想他再跟杨夕有丝毫关系。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总是事与愿违，就好像有意跟她做对一样。

厉司寒，她招惹不起。

但是，招惹不起就不招惹了吗？

心灰意冷就一定要沉默下去吗？

满腔怒火就一定要若无其事吗？怎么可能？

躺在柔软的床上，夏乔困意全无，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和厉司寒的心头如起舞的柳絮，在她的脑海肆意乱跳，连带着她的太阳穴也跟着极不平静地跳动。

厉司寒是真的走了，夏乔想，他应该是去杨夕那里了吧。

晶莹的泪珠随着她漂浮不定的心思如泉眼般不自觉地流出眼角，滴落在枕巾上，不大一会儿，湿润了枕着的一大片。

——

厉司寒离开别墅在后花园站了许久，回神时夜风骤然变得格外凛冽，穿过他高挺的身躯，划出一抹肆意的弧度。

他没再在别墅多带，而是来到车前，靠着车门口的挡风玻璃矗立在门口，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拿着打火机背对着逆风的方向点燃。

夜色很深，偶尔会有风刮过树梢发出的萧瑟声。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重重地一口接一口吸着，白色的烟圈笼罩着他的四周，将男人深邃的视线模糊地不在那么清晰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