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她出了车祸?其实是你自己心里慌了,怕了,到头来,你其实是被你自己给害了。”
门外……
吴玉竖起了大拇指,丫,原来还会洗脑这一套。
景图说:“你都说对了又怎么样,我这几年的付出是实实在在的,陪着她的人是我不是你,出来抢人的是你,再有道理,又有什么用,我腿已经断了,难道你们就没有错吗!”
乔敛右立刻认错:“有,我有错。”
景图冷冷一笑:“温月白就没错?!”
乔敛右叹了口气:“男人的事情我们关上门自己解决,牵连她一个身不由己的干什么呢?!”
景图咬了咬牙。
乔敛右说:“我知道她不想爱我了。”
景图看向了他。
乔敛右苦笑:“或者也可以这么说,一直都不想,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所以她最后选择了你,这也是最令我害怕的地方。她不爱你,但是你能麻痹她过那种最平淡如水却也是最不痛不痒的人生,而我不能,可能我一出现,就只会给她带来伤害吧……”
景图对这一点看起来认同无比:“你知道就好!”
“那又怎么样?!”乔敛右反问,“景图,她……不爱你。”
这一箭刺中了景图的心,他一时竟没能说出话来。
是啊,再合适又怎么样,不爱就是不爱。
在温月白的心里头,能够让她那样义无反顾的人,始终是乔敛右,不是他。
景图最后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不爱,也有感情……”
似乎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双目发亮:“我陪着她的这几年,是真实存在的,你不在不可能变成在。”
乔敛右就不爱别人对他的东西有念想,所以他居然忘了自己是来给人消火的,听了景图的话,他点了点头:“不如,我们来做一个实验好不好?”
景图皱眉。
外头的吴玉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就听到乔敛右说:“看看在我们两个人面前,温月白会选你,还是我。”
景图:“你想干什么?!”
乔敛右说:“我想让你亲眼看看,她是怎么放弃你选择我的,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在你对我的人彻底断了念想之后,然后我们再来谈,补偿。”
随后乔敛右扔给了他一把黑色的东西。
景图放眼一看,怔住。
乔敛右说:“你当着她的面,打我。”
景图摇头。
“怎么,不敢?”
景图怎么会愿意在乔敛右面前说出那两个字不敢,他冷冷地看着乔敛右:“你就不怕我真的打死你?”
乔敛右微怔:“这里头没子弹,你是不是想多了,我会那么不惜命吗?!”
景图被气得脸又白了一层。
“景图,敢不敢赌?”
“赌就赌,谁怕谁!”
门外的吴玉一脸无语,突然就觉得最该被同情的人是温月白啊……
贪上了这么两段孽缘,怎一个惨字了得!!
乔敛右坐在病房里有半个小时后,天晚了,电话来了。
他看到来电人是温月白,望了病床上僵着表情的景图,意味深长地一笑,点了免提。
“你在哪儿?”
有点慌有点急还带着一点哽咽的女声,听起来特别柔弱,特别陌生,特别不像温月白。
景图一下攥起了拳头,认识她好几年,她从来没有对他用这样的声音说过话……
她的声音永远是清冷的,淡淡的口吻,理智地表达她的思想,而不是她的情绪……
乔敛右说:“别怕,我在外面给你买饭。”
“你……你回来。”温月白看着一室黑暗,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我要你回来。”
乔敛右拿起手机,关掉免提,放在耳边说:“我立刻回去,别怕,我在呢。”
景图看着男人大步离开的离开,自嘲地捂住了眼睛。
真是……
真是太鲜明的对比了啊,他想。
乔敛右走出病房给了吴玉一个眼神,吴玉无语地对他挥了挥手。
乔敛右挂了电话,皱紧眉头快步赶回了对面的酒店。
一到房间里,打开灯就看到温月白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听到动静她睁开了眼睛,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你手里没饭,你骗我。”
乔敛右躺下去,就把她拉进了怀里。
“你手怎么那么凉?”温月白问。
“真的出去了,不过不是去买饭,我去了医院。”
温月白猛地抬起头,看着他:“景图……”
“醒了。”乔敛右说,“我是去给他消火的。”
温月白说:“景图是个文明人,他不打人的。”
乔敛右:“……”这意思怎么像都是在说他不是个文明人。
能怎么办呢,他叹了口气:“是啊,他文明,我比不上。”
心想马上就让你看看他拿枪怼我的样子,哼。
“他……”温月白苦笑,“我竟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乔敛右握住她的手:“不用问了,明天亲自去看。”
“他一定很恨我。”温月白闭上眼睛,“我开始怕见他了。”
乔敛右沉默地抱紧她。
“温月白……你好好的,债我来还。”
“你要是不好了,就是在要我的命。”
每个人都在害怕,但每个人怕的都不一样。
对乔敛右来说,他怕的从来都是他爱的人的安全。
对他的母亲是这样,对他的父亲是这样,对温月白也是这样。
怎么都行,就是他爱的人,绝对不能出半点意外。
世事无常,他偏是不服。
夜色暗无天日,直到明天如常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