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专门派人采集的荷叶露水茶,我还给它取了个特别文艺的名字,水弟可有兴趣知道?江寒璟亲自给他斟茶,一边动作一边诉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却是真真正正的笑里藏刀。
江寒水料到他将要提到芙蓉,暗自深吸了口气,做好了准备,莞尔一笑,示意他说。
我给这茶取名念芙蓉,水弟觉得如何?
茶杯已被斟满,江寒璟一边放下茶壶一边侧目看他。
念芙蓉。江寒水重复了一遍,虽然做了准备,心里还是有点隐约难过,他对不起芙蓉,这将是心底永恒的伤痛,哪怕只是与之相关的事情,哪怕只是被人硬生生说成与她相关的事情,都会难过。
是啊,念芙蓉,还不错吧,说起来,还真怀念芙蓉与我们同住老院的日子,那时候多好,我们兄妹二人和芙蓉一起多好,不瞒你说,有件事我还真一直埋怨你,你说你明明不爱芙蓉干嘛还要和她成亲?你说你明明对她提防,为何事出之后还是把她留下?还有,你明明知道,我和芙蓉没什么,为何却不肯听她解释?江寒璟也给自己斟了一杯念芙蓉,像是说了着许多话已经渴了,举起杯来轻轻抿了两下。
呵呵,江寒水无力的笑笑,他心里也有好多问题,连自己都不敢回答,陈年旧事了,大哥干嘛老是旧事重提?
他也端起眼前的茶水,喝到嘴里,却是使得心里更加苦涩,像是染尽了思念的滋味。
大哥,你知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说芙蓉。
终于把话引入正题,江寒璟笑着看了看他,将自己的不屑表现的十分敏感。
水弟还真是不解风情,你我兄弟平日难得相聚,你就不想和大哥叙叙家常?
呵呵,江寒水轻笑着,大哥严重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曾经是有机会叙家常的,只是不是现在,你是不是还在打着那批军火的主意?
江寒璟笑的更甚,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果然还是自家兄弟,不瞒你说,是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你不也是一样?有什么想说的?
江寒水放下手中的杯子,严肃的看着他。
大哥,父亲还活着,我就还念及与你的兄弟情分,这军火你动不得,也别想动!哪怕是施裴忠派你前来,哪怕你倾尽所有,我会站在你的面前成为第一个阻止你的人,相信你也知道我的能耐。
江寒璟看着他笑的更甚,果然是我的弟弟,不过,我倒是想听听,为何你能动而我就动不得?
施裴忠背后跟着的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这批军火若是跟了施裴忠受苦受难的将是国人,将是百姓!江寒水有些激动,他看着江寒璟,难道你真的想看到生灵涂炭,想看到自己的国土被践踏?
江寒璟沉静了片刻,又斟了一杯茶,笑了笑。
有时候,一条路既然走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水弟,你我方向终究不同。
苏暮凉看着眼前的二人不紧不慢的说这话,内心早就着急的不行,四下打量着,却看不到曲挽香的影子,更加的着急,有些坐不住。
他轻咳一声,看了看江寒水。
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江寒水开始开门见山的谈判。
大哥,就在这列车的外面,我带了三千人,各个配置了上等的武器,还有隋佳晟也在,我说了,我还有点念及兄弟情分,你不要以为就握住一个女人就可以怎么样,你
应该明白,像我和你这样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江寒璟有些忐忑,回头看了看苏暮凉,以他自己的揣测,苏暮凉应该是在乎那个女人的。
苏暮凉笑笑,迎合着江寒水的话,我凤栖梧美女如云,正如江帅所说,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突然像是没了赌注,江寒璟开始有点忐忑。
这时,车厢的门突然被叩响,江寒璟笑笑,表示歉意,向玄关走去。
江寒水示意苏暮凉起身,在他转身的瞬间从另一侧的玄关走向内外的包厢。
施元帅电报。
门口的士兵拿着纸条前来,身后跟着得意洋洋的查尔斯。
江寒璟看了电报,心像是被搓成了一团,像是陷在沼泽里,进不去出不来。
电报上清楚的写着,一定要顺利截获军火,然后让江寒璟独自火速返回,军火交由查尔斯处理。
江寒璟握紧了拳头,冲上前去死死地扼住了查尔斯的脖子。
江少不要冲动!士兵忙向前一步将他拉开,江寒璟这才迫不得已松了手,深深的舒了口气。
查尔斯,你给老子等着!
他回过头去,却看见江寒水一个人悠闲地坐在那里,喝着方才跑的茶水,早已不见了苏暮凉的影子,包厢内站着守卫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倒了满地,而自己不过是转身接了一份电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