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慕说：“我不是要你帮我杀人，我是让你看看怎么把这个面都从我脑海里拿出去。”

比起杀人，更可怕的是有一个人能够左右自己脑海当中的念头。

本来没把那个鬼里鬼气的神婆当回事儿，万万没想到真的就有本事控制住他的大脑。

从长远角度来说，这比直接杀了他都难受。

南宫宸看向了小姑娘：“这是你们的手段吗？”

他对科技倒是挺了解的，也知道几种能够控制人大脑的科技大事，不清楚，摄政王他们的研究计划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科技进行到了哪一步。

小姑娘摇了摇头：“应该是灵。”

南宫宸听出了她的不确信，说：“你一直在捕杀云山脚下村落里的人，难道不清楚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吗？”

小姑娘冷笑道：“他们这帮人的后代天生就该给我当食物，这帮人不甘心就会想很多的办法。找人来猎杀，亦或者是弄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那个阿婆就是当年那帮土匪的娘子之一，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在那片屠杀坑里狙了灵魂，为她所用，自然是不能跟我对抗，但我拿她也没什么法子。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原来的样子，她却越来越老了，即便是寿命与我相同又如何？她那是拙劣的长生。”

南宫宸纠正道：“这个世界并不存在长生，如果非要把你和他都归结为长生的那一行列，那么你们两个的长生都很拙劣，都是有问题。”

即使是科技最发达的时代也没有完成人能永久活下去，寿命的不断延伸是因为基因的不断改变，而这世界上没有一种基因是可以永垂不朽的。

在这个落后的古代，当然不可能更改人的基因，擅自更改人的基因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巫族后山林处黑幕里的怪物。

无论是活下来的摄政王，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的小姑娘都采取了一种手段而已，这种手段是有漏洞的。

小姑娘瞪他：“甭以为讲的神神叨叨的就能够动摇我的心智，你以为你是谁胡言乱语两句，我难道就真的会当真吗？！”

南宫宸有些无奈，究竟是谁神神叨叨的。不过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最神神叨叨的就是那个神婆了。

南宫慕：“你能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不要和一些不相干的人去说一些不相干的话。”

南宫宸：“三哥，你先不要吃醋，我慢慢来解决你的事情。我刚才捋了一下你说的这些事情，我觉得你有删减，首先你一上来就说什么神婆跟你说村子里面都是死人，但是接下来你的描述里提都没提这句话。当然了我也明白，以你的性格不可能跟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况这里还蹲着一个四娘娘呢。”

南宫慕：“……”

小姑娘：“我是不会走的，只要我不想走，你们没人能撵走我，还有你叫四娘娘怎么叫的那么诡异呢？叫我四娘。”

南宫宸摸了摸鼻尖，您老人家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

南宫慕冷冷道：“你如果再跟那个妖物眉来眼去，我就告诉沈棠，你在外面有小女人。”

南宫宸越发无奈：“三哥你再怎么威胁我，咱们是不是也得解决办法呀？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解决你脑海里的那个问题。”

南宫慕抿了抿唇，视线挪到了小姑娘身上。

他几乎是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才没有直接对那四娘拔刀相向，他不想受人控制，他不是一个心甘情愿受制于人的人，他可以暂时隐忍，但绝不可能终此一生受制于一个虚无缥缈的妖物。

南宫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次对三哥是个考验，同样的四娘也要通过你来弄清楚那村庄里的阿婆是怎么回事。我猜这可能是那个人授意的。”

四娘古怪的看着他：“你们为什么一样聪明？你们都是神灵？你被剃去了仙骨？”

南宫宸摊了摊手，笑而不语。虽然也想趁机装逼，但是这话有些太好笑了，于是就只剩下笑了。

南宫慕纠结了半天，脑袋疼得厉害，索性一狠心：“三个问话的限制是我瞎说的，事实上我跟她交谈了好一会儿。她知道我的过去，预言了我的未来，我有点相信她，但又有点怀疑，所以我问了一个问题。我问，你是谁？”

不是问阿婆，而是问附在阿婆身上的东西。

南宫慕碰到这种附身之类的把戏，一开始不会当回事儿，他圣贤书读的多，一直讲究一个子不语怪力乱神。

然而发生的事情却不得不让人承认，这世上真的有一些他们不能理解的东西。

因为阿婆的确说破了他一些事情，那些隐秘的几乎无人可知的事，所以他下意识的抛出了这个问题。

阿婆嘴巴一张一合，满脸皱纹都被带动：“我是四娘。”

“……”南宫宸好一阵的沉默。

小姑娘呸了一声：“哪儿来的糟老婆子也敢自称是我？”

南宫宸觉得事情往诡异的方向走了去，因为他一直望着南宫慕的眼睛，南宫慕的眼睛在昭示着没有说话。他必须要打住二人的念头，这里荒山野岭，阳光都不能完全照进来，阴森森的林间还有一股潮湿腐烂的味道，最能够将人的那些恐惧感给勾出来。他们之间不能发生内讧，也不能炸营。

炸营，又称"惊营"、"营啸"，军营是地道的肃杀之地，中国传统军规有所谓"十七条五十四斩"，当兵的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经年累月下来精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加之传统军队等级森严、管理闭塞，唯有军官凌虐、士兵无知才可统领，平日全靠军纪弹压。到了大战之前，人人生死未卜，不知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人人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这时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只是一个士兵做噩梦的尖叫，就可以引爆营中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第二天只留下一地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