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宸接过来看了看：“他抄了别人的，他那天好像抄了挺多人的，也抄了沈子谦的。”

沈棠低头道：“这是我在梦里捡来的。”

那个荒诞的梦，还有莫名出现的纸张，都让她的内心感到惶恐。

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有和任何人说，却选择了对南宫宸讲。不知道为什么，她在面对南宫宸的时候，有一种无由来的安心。

南宫宸：“你给我讲讲。”

沈棠便把做梦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道：“该不会真的有什么鬼神之说吧？”

这和她之前大义凛然对沈瑶说的话背道而驰，她打脸了。

南宫宸看着她：“也有可能就只是做梦。”

沈棠：“只是做梦的话，梦里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

南宫宸耸了耸肩膀：“我怎么清楚，我又不是大理寺的人。”

沈棠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南宫宸应该知道。她拿回了那张纸，默默的离开，大理寺的人已经收拢了沈君昊的尸体，这已经是第二次命案，肯定要带回去好好调查，说不定准备下葬的沈子谦也会被一并带走。

家里面已经炸开了锅，大家都哭的厉害，一下子走了府内两个男丁，这府里的男孩子本来就不多，剩下一个沈南槿还不是真正的嫡系血脉。

沈棠陪着老夫人，一直安抚着祖母，但起到的效果不大，祖母还是哭晕过去好几次。世上最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燕氏那里就更是哭得伤心，一口咬定肯定是有人害她儿子。但是在前一天沈子谦死的时候，她还幸灾乐祸的说，这就是一场意外，是沈子谦自个儿想不开。

沈棠在这乱糟糟的家里得不到一点安宁，就一直看着沈君昊纸上写的内容，就觉得对方假设是鬼魂特意，在梦境中给自己传递过来的也一定有用。

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找夫子。

夫子接连失去两个学生，精神也很萎靡不振，就在府内住着，房间布置得清雅，一看就是读书人。

沈棠：“先生，我想问一下那天大哥出现意外他写的庄周梦蝶手稿还在吗？”

夫子：“在呀，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

沈棠故作伤心：“我想睹物思人，大哥年纪轻轻就走了，我总得留点他什么东西做纪念。”

夫子就开始翻找起来：“那天人突然死了，后来尸体抬走了，但他的东西都在桌案上，我就收拾了一下。”

夫子找到了那份庄周梦蝶的作业，拿给了沈棠看。

只见上面写着：庄子在用一个最简单的寓言来说明一个人类最沉重的疑问，即生死问题。

庄周梦蝶是庄子借由其故事所提出的提出的一个哲学论点，其探讨的哲学课题是“作为认识主体的人究竟能不能确切地区分真实和虚幻”。

沈棠捏着这页纸，迟迟没有动作，她好像隐隐窥探到了什么，但又不能完全确认。她深吸一口气：“先生明天还上学吗？”

夫子回答：“当然。”

学堂里出现了第三名死者。

沈瑶和之前两个并无差别，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