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安手脚皆被绑着,压在了不知是何处的床榻上,身子也渐渐燥热了起来,她急唤九尾,但九尾现下也无能为力。
自从有苏易安为了尚无自保能力的苏易安不被幕后的操纵者发现,而剥离了她的能力后,九尾也无法外放精神力来相助她了。
一句话来说,苏易安现在与常人无异,甚至都不如常人。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听到关门声后,用力一滚,便从床上滚了下来,蒙在身上的被子也散开了。
此处寝殿富丽堂皇,比之太后处也不遑多让,四周皆以五爪金龙为饰,苏易安猜测此处是皇帝寝殿。
她没功夫多想,强压下心中难耐的燥热,一跳一跳的来到桌前,撞翻了桌上的茶具,用碎片一下下磨着手腕的绳索。
“皇上,您慢些走。”紧接着就传来了开门声。允君泽大声斥退了下人,还传了苏绾来此,苏易安急忙加快手中的动作。
但还没割开手腕的绳子,允君泽便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呼吸声明显比正常人钟些,脸上不自然的红色让苏易安断定,他也着了道。
不过很显然,允君泽着了道而不自知,只觉得自己是喝多了而已。
苏易安来不及一下一下磨绳子了,一咬牙用力一崩,直接崩断了磨开一半的绳子,手腕处的疼痛也让苏易安从燥热的欲望中清醒了很多。
她两下将脚腕的绳子也弄开,还不待她逃跑,允君泽便欺身压了上来,苏易安脚下不稳,二人齐齐倒在了床上。
床上铺着厚厚的被褥,摔上去也不是很疼,苏易安推着允君泽,急忙大喊着来人,但无人应声,看着允君泽明显起了火的眼睛,苏易安害怕道:“皇上,我是苏易安,你放开我!”
似乎这句话让允君泽回了些神志,但不过一瞬,允君泽便又染上了欲望:“苏易安,这么美的人儿,相爷不早献给朕,竟便宜了阿宸。”说完就要撕开苏易安的衣服。
男女力量悬殊,苏易安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但她也不会坐以待毙,猛地一头撞上允君泽的额头。
允君泽吃痛,捂着头松开了苏易安,苏易安趁机跑下床,捡了地上的一个碎片,允君泽很快便从后面追了上来。
他身为一国之君,何时被人这般反抗过,心中的征服欲也催促着他将面前这个女人拿下。
苏易安眼看就要跑出来了,肩膀便被允君泽捏住,向后拽了过去,苏易安顾不得其他,捏着手中的碎片,向后猛地划去。
允君泽的手腕见了血,药性在这一番跑动下,发挥的更加严重,苏易安腿软的几乎站不住,也摔倒在了地上。
出去的门就在眼前,允君泽正狠狠地朝她走来,苏易安拿起碎片冲着自己的掌心就是一下,疼痛驱散了不少燥热,她爬起来开门就跑。
寝殿门口只剩下了不知何时被丢在此处的夏儿,侍卫太监,一个都没有,苏易安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她反手将门锁上,拍着夏儿的脸,因着外面天寒,夏儿很快便醒了,苏易安体内的药性也没那么烈,她来不及解释,拉着夏儿就往宫外跑。
今日有宫宴,她借着夜色遮掩自己的异常,很顺利便出宫了,药性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苏易安掌心紧紧攥着带出来的玻璃碎片,靠着疼痛一路撑着。
算算时间,宫宴该散了才对,但苏易安还未回府,千屹放心不下,便带了人顺着进宫的路寻去,正好碰上摔在地上的苏易安。
充斥进鼻尖的血腥味让千屹神色一紧:“王妃!”转眸看向夏儿,“怎么回事。”夏儿一个劲儿的摇头,她只知道自己在皇宫被人打晕,醒来就跟着苏易安逃命。
苏易安身体的燥热越来越厉害,疼痛也压制不住,地面上的冰凉还强撑着它最后一丝神志,看千屹来了,又一狠心,用力攥了一把手中握着的碎片。
这才有些力气说话:“千屹,带我回府,将我放在凉水中,封锁一切消息,包括对王爷,违令——死。”说完苏易安便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千屹不敢耽搁,他在江湖朝堂两面身份,此时若还看不出苏易安的情况,那他也白混了。夏儿由剩余的人护送回府,苏易安则由千屹先行带回。
在凉水里泡了将近三个时辰,苏易安才压住了体内的躁动,天刚破晓,苏易安手脚并用地从浴池里爬出来,夏儿一夜都守在旁边,见状连忙帮了一把。
看着苏易白惨白的脸颊,夏儿便忍不住落下了泪:“王妃,夏儿先服侍您换衣服吧。”苏易安做夜是被千屹带回来的,加上事情紧急,所以是穿着衣服泡进来的。
苏易安点点头,抓着夏儿的手勉强站了起来:“好冷。”她本就喜暖畏寒,此刻冻的浑身都在发抖,“去让千屹传大夫来,暖炉里添些火。”苏易安说完又是一阵战栗。
千屹也一夜未离,一直在门口守着,大夫也早已候在了一旁。自从苏易安有孕后,允宸予就从梵音城拍来了大夫,专门照看王妃和腹中的胎儿。
苏易安换下了湿漉漉的衣服后,大夫便进来了。暖炉里的火红彤彤的,苏易安很快便暖了起来,浑身知觉也渐渐清晰。
腹部传来的阵阵针刺般的疼痛让她心中慌的很,大夫切了好一会儿脉,最后皱眉迟疑道:“王妃,可否容在下听听您腹中胎儿的胎心?”
苏易安也惊了一下,脱口问道:“你凭人耳听胎心?”胎心不比心率,能直接听到,要知道听胎心一事,便是现代技术,也得依靠仪器。
大夫以为苏易安是怒了,毕竟听胎心他就得将耳朵完全覆在苏易安的腹部,如此亲密的接触,他本是不敢的。
但脉搏上已经很难感受到胎儿的存在,他只剩下听胎心一条路了。若胎心尚存,那这个孩子还有挽回呢余地,若胎心也没了,那这个孩子怕是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