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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情之一字

在蛊云飞的书案旁是比他人还高的蛊族医书,房间的地上到处都是随便扔着的草稿,在这个乱糟糟的环境中,蛊云飞显得只是小小一点。

他整个人仿佛脱了骨一般瘦弱,比当初的乐关还吓人,但与乐关不同的是,蛊云飞眼中没有仇恨,只有执着和希望,准确来说应该是偏执。

蛊昌解释道:“你母亲蛊月就是因为子母情蛊去了的。蛊族的血脉让我们拥有了制蛊养蛊的天赋,但同时也让我们很难在蛊毒下支撑太久。”

当年那场纷乱中,蛊云飞以超强的预判和指挥能力,大败对手,就在对手落败之际,传出了蛊月中蛊的消息,是对手的头领买通了蛊月的贴身丫鬟蛊丽,将子母情蛊下在了她的饮食里。

传闻数千年前蛊族的老祖宗无意中蛊,恰巧有一位神医路过此处,出手施救,历时七七四十九天才将蛊毒彻底清除,自那之后,子母情蛊就成为了蛊族的禁蛊。

为了防止有心人利用子母情蛊以及中蛊者血液的迷情作用为祸,那位神医将剩余的蛊虫尽数封存,因为此蛊的特殊性,不论神医用什么方法,都没办法完全杀死,但可以让其进入沉睡,若看管得力,蛊虫终生都不会再次苏醒,神医寄希望于时间,或许未来这些蛊虫会在时间的消磨下渐渐失活也未尝可知。

同时,神医还将自己清楚蛊毒的方法存在了封着蛊虫的山洞,并设下禁制,只有纯正的蛊族血脉和蛊戒同时存在,才能打开禁制,禁制一旦打开,将在三日后永久封停,再无打开的方法。

而因为纷乱的原因,蛊族剩余的纯正血统只剩下了蛊云飞和蛊月,然而蛊戒却早已随着送出去的婴儿流落在了不知何处。

蛊月连两个日夜都没撑过去就离世了,紧接着送婴儿离开的那队人马全部失去了音讯,自己唯一的血脉生死未知。当时蛊云飞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整日里把自己沉浸在蛊族重建当中。

等一切步入正轨,人们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蛊云飞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当中。蛊昌寻遍蛊族,才在设有禁制的山洞不远处找到一处小屋,蛊云飞便是在此处。

那时他还尚存理智,没有现在这般疯狂,但伴随着解蛊之法一次一次的失败,蛊云飞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为何要解蛊,也忘了自己是谁,他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目标——解子母情蛊。

到如今十余年过去了,蛊昌虽然以一己之力领导蛊族多年,但到底不是族长,名不正言不顺,蛊族之中已有风声传开,若再无名正言顺的族长出现,多年前的纷乱怕是会再起一回。

天不亡蛊族,让蛊昌在永夜城例行养蛊的时候碰到了苏易安,找到了蛊族的希望。

这段往事在苏易安面前掀开,蛊云飞的用情至深让苏易安心中久久难平,但现在她更重视的是那处禁制,按照蛊昌所说,自己便是打开禁制的关键。

但那处禁制存在数千年,具体时间无从考证,已然成了蛊族人的一种信仰,怎会轻易允许苏易安打开,而后永久封停呢?

即便是失了神智的蛊云飞在听到苏易安希望打开禁制的话时,都目露凶光,表示抗议。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易安虽说是少族长,但毕竟人生地不熟,硬来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很是从善如流地表示,自己不会再打禁制的注意,而且会积极配合蛊昌,做他稳定人心的“演员”。

白日里是这么说的,但晚上怎么做就又是一回事了。万籁俱寂之时,苏易安轻巧的避开放哨的人,来到了禁制山洞前面,顺利的让人不安。

因此苏易安没敢草率上前,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什么陷阱,正在她迟疑的时候,九尾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是磨磨蹭蹭干嘛呢?亏的本座浪费了大力气让你顺利到此处。”

苏易安这才松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儿:“你倒是早说啊。”说完便没什么迟疑地往禁制前走去。若她此时观察九尾,就会发现九尾眼中急切的神色。

常人是看不到禁制的存在的,而且触碰禁制还会被反弹,倒不会受伤。但苏易安并非常人,禁制在她眼前化无形为有形,泛着奶白色的光晕,形成一层罩子,层层流转笼着整个山洞。

这样的光晕让苏易安觉得很熟悉,也很亲切,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召唤她前去,苏易安顺应身体的反应,抬手触摸上光晕,一股清凉涌入大脑,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等再醒来人已经在床上了,允宸予正在桌旁看书,他一直都有这个习惯,听到苏易安翻身的声音,这才放下书坐到床边:“昨晚发生什么了吗?怎么会晕在山洞门口?”

若不是允宸予久病成医,会探一下脉搏,加之玉佩的光泽没有变暗,这才能这么淡定,否则他怕是早把蛊昌拘来了。

苏易安摇摇头:“我也不知,我还有些困,先睡了,有事的话就叫醒我。”说完苏易安就有翻了个身睡了。其实她不是睡了,而是进入了精神领域的实验室当中。

九尾一直在叫她,不知怎的,自从江南一事后,九尾就更加吝惜自己的精神力了,非特殊情况,绝对不会出声或者是帮助她。

苏易安刚进实验室,就看到了美的不可方物的九尾,他虽然在极力保持镇定,但依旧掩饰不了眼神中的热切:“主人,是主人!那处禁制是主人留下的!”守着上前一把掐住苏易安的肩膀,“你一定要突破禁制,里面的东西对你一定大有好处,那是主人留下的东西。”

九尾是真的高兴坏了,说话反反复复就那一句,苏易安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兴趣也淡了些许,随意坐在一旁问道:“既然是你主人留下的东西,那与我也算是同出一源,又为何会致我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