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跟没几步,就被另一个黑影拦了下来,对方不敢冒进,未曾交手便闪身退走了。
后来的黑影正是秦绍,在对方进城的时候,就已经被空知宫的人盯上了,但摸不清对方的目的,便没有轻举妄动。
直到乐思羽离开后,又担心自己与苏易安走的太近,给她带来无妄之灾,这才派秦绍返回来击退这人。
此人正是莫枫,这已经是他第六次探进来了,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唯有今日,刚探到了王妃的消息,就被突然出现的人击退。
身在异地,莫枫也没敢硬碰硬地过多逗留,更何况涉及王妃安危,莫枫也有些投鼠忌器,顾虑过多。
秦绍布置好乐府的安防,就回空知宫了,将今日的事向乐思令全数汇报。乐思令盯着桌上的烛火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下令道:“从明天起,限制小公子和这个女人的接触,必要时候就除掉她。”
另一边的允宸予在来的路上便接到了苏易安确定生命无虞的消息,心中的激动更是无以复加,毫不停歇地往过赶。
越接近江南地界儿,允宸予就觉得江湖的暗流越大,甚至自己的身后已经跟上了小尾巴,密切监视着自己的行踪。
血戒的事他也听说了,空知宫会有这么戒备的动作他倒也理解,但还是不解道:“晨臣,你说血戒一事,是真是假?”
晨臣可没允宸予那份毅力,也没心里那股劲儿,现在跟着允宸予不分昼夜的赶路,早已身心俱疲了,但主子有问,他又不能不答。
只得强打起精神思考了一下,回道:“江湖之事真真假假属下也看不透,但空知宫的动作,属实有些大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允宸予显然想到了这些,眸中神色更加深邃:“派人去查血戒的事,我要最详细的资料,还有,着重查一下空知宫近几年的动向。”
晨臣领命便先退下安排了,安排好后直接到江南与允宸予汇合即可。
就在晨臣离开的第二日,允宸予就遭遇了袭击,来人都是黑巾遮面,看不出身份来,但下手干净利落。
允宸予自从腿恢复了以后,便将武功补了起来,但毕竟十余年没习武,多少还是有些退步的,此时单独应对这么多训练有素的人,自是落了下风。
最终还是借着地形得以逃脱,加之袭击他的人也没想着赶尽杀绝,他才得以成功脱身。
这一战后,他心中的谜团更深了,自己一路走来都十分低调,按理说不会有人知晓自己的身份才对。
而且为什么要袭击自己,却不杀了自己?一系列的谜团在允宸予脑海中浮现,空知宫打草惊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多的疑问让他心中再次紧张了起来,苏易安现在就在江南,按照莫枫传来的消息看,她不仅身处江南,还和空知宫的人有了接触。
得知苏易安无恙时的喜悦再次被担忧代替,允宸予没敢再继续耽误,草草处理了伤口就继续往江南赶去。
一路上的袭击不少,越靠近江南下手越狠,而且不止允宸予遭遇了这些,这一路上的江湖人几乎都被这波人袭击过。
允宸予就这样颇为坎坷的成功和莫枫汇合,莫枫一见允宸予便迎了上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允宸予发白的嘴唇。
允宸予摇摇头示意他别说,随后托着他进了梵音城的阵地,刚进帐篷,允宸予就跌坐在一旁,幸亏有莫枫扶着,才没摔在地上。
他大口喘着粗气,莫枫急忙叫了随行的大夫来,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经暗了。允宸予满脸倦色,但还是放心不下苏易安,第一时间向莫枫问了她的情况。
莫枫给允宸予倒了杯水,边走边说:“王妃现在化名蓝安,在城里当大夫,她——想您了。”这是莫枫那晚了解到的信息,自那之后,便得了允宸予的令,暂时按兵不动了。
允宸予的心在莫枫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狠狠地揪了一下,哑着嗓子问道:“她现在处境怎么样?”
莫枫犹豫片刻,试探道:“主子,先说话,您万不可冲动。”见允宸予点了点头,莫枫才继续道,“王妃处境很好,在城中受着空知宫的庇护,属下怀疑——”
并非是莫枫挑拨离间,作为属下的他,必须将一切如实禀告,毕竟他再怎么敬佩王妃,他的主子也只有允宸予一人。
但他话还没说完,允宸予就摆摆手打断了:“她待我如何,已经无需怀疑了,从今往后,她只是本王的王妃,梵音城的城主夫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身份。”
莫枫闻言跪地:“属下唐突,主子恕罪。”允宸予说的没错,若苏易安居心不良,又何必舍命相救?
而他们口中处境不错的苏易安此刻正蹲在牢房里无聊地趴在栏杆旁看着巡逻的侍卫来来往往,一趟又一趟地走动。
“侍卫大哥,你们不累吗?坐下歇会儿,咱聊聊呗。”苏易安探出胳膊把人拦住,嬉笑着建议道。
许是没见过把苏易安这种把坐牢当成度假的人,侍卫愣了一下,随后便粗鲁地用佩刀刀鞘将苏易安的手扒开,斥道:“别吵吵,哪有功夫和你聊。”
苏易安无奈地撇撇嘴,她心里可没面上这么潇洒,自己早晨超常摆摊儿,摊位还没收拾好,就来了个满脸麻子的男人,一屁股倒在自己摊位前面,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开始嚷,说是自己把他给治残了。
这不是典型的碰瓷吗?现代人见惯不惯的伎俩,却被当地县令深信不疑,直接给她扔牢房等审判了。
堂堂战王妃、睿郡主、太医院院士苏易安,竟被一个小县令压在了牢房,说出去不得把别人笑掉大牙啊。
而乐府此时也不安静,乐思羽得知蓝安被抓起来了,当即就要去救人,却秦绍绑回了乐府,吵嚷了一上午,没个消停。
乐思令得了消息正欲回府看看,便被一个形容枯槁的干瘦老头儿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