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你看那个酒桌上只喝酒吃饭不说话的?本座是想救你,既不领情那就领罪吧!”
张抗慌了,急忙说:“不,不,仆射大人,大人网开一面犯官那敢不领情呢?”
“那就说说,酒桌上谁说了什么?你说了什么?看看跟你有关系没有?”
张抗眨巴着眼考虑怎么说才能撇脱自己:“大人,我这人不好说话只是听别人说,当然跟我没关系了。那天大多是谈花魁红菱吧,都想去风流一夜,只是五两银子太贵了。”
“不止是说花魁吧?别人都说了你要是撒慌,哼,那嫌疑人就是你啦!”
“仆射大人,犯官真的什么也没说,想着快要打仗不知有命回家没有,也不注意说啥。”
“是吗?既然知道要打仗,又怕没命回家,就没谈打谁?在那儿打吗?”
张抗吱吱唔唔:“谈是谈了,但不是我谈的,当时喝酒多头脑有些晕,不记得谁说了。”
“好,你不记得有人记得,说出来的能证明自己没过错,不记得就一起担责任好了。”
担责?张抗哆嗦了一下,指控的是叛国罪,一起担责任就是……这还了得?
“不,不,仆射大人,那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事啊,我只是吃饭什么也没说!”
“唔,你可能没说到关健的,那是谁说的?你不能证明自己那就背黑锅了。先回去想想,已经有人证明自己清白了,去掉清白的剩下就是罪魁祸首啦。”
张抗满腹狐疑忐忑不安被押回牢房。斛律金下令提审武牙将军王波,他资格比较老些。
“王波,你也是从军十多年的人了,跟过于通跟过唐邕才到常山王麾下吧?”
“仆射大人说的对,犯官半生坎坷,跟了王爷才补了八品武牙,大人竟然知道犯官?”
“身为宰相自然要了解百官,王爷为何令你去东军?你觉得元将军这人怎样?”
“仆射大人,犯官那敢背后妄议长官?王爷令犯官去东军是要执掌左营。”
“哦,沈固不懂行伍,让你执掌左营也对,元锋不设左营你有职无权难道不恨他吗?”
王波眼珠骨碌碌转,仆射什么意思?这怎么回答?说不恨孛理说恨后面就有许多问题。
“仆射大人,这不满嘛总有一些吧?元将军当然有权处理东军,只是王爷交办的事就没法执行了。犯官觉得自己太没用对不起王爷,偶然发发牢骚也是有的。”
斛律金斜眼瞅他单刀直入:“所以就结伙到高举明店铺喝酒发牢骚?骂元锋是不是?”
王波脸色微变,这骂长官不是大罪认也无妨:“犯官糊涂是去喝酒发了些牢骚,作为下属不该在酒店发牢骚说长官不是,现在想起来后悔莫及啊。”
“是后悔莫及了,说出的话收不回来,说说看,谁都骂了些什么话?”
“大人,也没骂什么,犯官只是说叫我们做士兵坐冷板凳,那是浪费人才压制异己,心胸狭隘妒贤忌能,有负皇上的重用。我们希望杀敌立功落空了。”
“哦,坐冷板凳当然有一肚子气,就骂了这?那别人呢,他们都骂了什么?”
“他们?仆射大人,当时酒酣耳热,也记不得他们说什么了,大约是骂小人得志任人唯亲,臭赘婿,都用崔家人讨好老婆之类。大人,那都是酒后狂言别告诉元将军啊。”
编得天衣无缝?斛律金冷笑道:“不用本座告诉,元将军早就知道你们说什么了,当场就有人记录了你们的谈话,你以为这时候才追究是捕风捉影么?回去等候判决吧!”
剩下两个是罪魁祸首,前面三人为了撇脱自己,很可能会指证他们的罪行,就等待他们心理防线崩溃了。斛律金决定先碰碰周泰,叫人把他提来审问。
“犯官周泰你知罪吗?”周泰被当头一喝心惊胆跳,自己有屎自己知难道有人招供了?
“仆射大,大人,我冤枉,犯官一直遵,遵纪守法,从来不曾犯罪啊?”
“撒谎!有人指证你在高举明店铺酒桌上泄漏机密,遇剌伤好了就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