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昱表情玩味,“希望出来的时候,你的酒还是酒。”
斯叙没太听懂他的话,陆昱已经替他按开了黑色金属门,“坚持到极限后再出来。”
斯叙走进去,入目纯白,非常刺眼。
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几个人坐在地上,斯叙一眼看见了同样穿着黑色训练服的江舸,别人都是端端正正的坐着,只有江舸的姿势最别致——躺在地上翘着腿。
斯叙走过去,“江舸。”
江舸猛地睁开眼,唰的一下坐起来,“阿叙,你怎么也进来了?!”
“来找你。”地面很干净,光滑如瓷,斯叙坐下来,江舸颧骨上有一处淤青。
“你不该来,他们都不是人,我怀疑他们都是怪物……只有我是人,我被黑衣人绑架了,草了……”江舸语无伦次,越说越乱,自己都快听不懂了。
“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回家,他们不让,天天逼着我训练,听说训练量是特|种|兵的十倍,你敢想吗?本来我还指望你能救我出去,结果你自己也陷进来了,你来这儿斯叔叔和斯爷爷知道吗?会救我们出去吗?”江舸满怀希冀的问。
房间里还有别人,看江舸的眼神满是一言难尽。
斯叙看出来,江舸这几天应该是受了不少刺激,本就不聪明的脑袋,变得更迟钝了。
斯叙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说起这个江舸就气,“我从百舸湾出来,想去开车,路上遇到了飞车贼,他们抢了一个贵妇的包,摩托车从我身边经过,我伸手去抓,没抓着,摩托车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摩托车拼命跑,我拼命追,然后飞驰的摩托车被我扑倒了,两个飞车贼一个摔晕了,一个被我按住了……”
江舸揪了揪头发,“我当时只想追到飞车贼,可能用了能力,我按住飞车贼的时候,有人也按住了我,把我强行拖上一辆车,我就到了这里。”
“你那哪叫‘可能’,路人差点被你吓死了,你没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吗?”娃娃脸年轻人满脸戏谑,对斯叙打了声招呼。
“嗨,男神好,我知道你,唱歌非常好听,我叫杨清月,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杨清月面色发白,对斯叙伸出手,整条手臂都在抖。
斯叙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差点洁癖发作,杨清月手心里都是汗。
“你怎么了?”斯叙见他满头冷汗,很难受的样子。
杨清月笑起来,“正常现象,快到极限时就会这样。”
江舸叫起来,“看吧看吧,他们都太疯了,为了训练,连命也不要,刚刚还有人撑到极限还要硬撑,然后他皮肤开裂了,身体像是随时都会爆|炸,太他妈吓人了!”
坐在最边上的一个寸头,长得挺帅,就是一脸凶相,他脸上是遮不住的嫌弃。
“放心,炸不死你。”
听见他说话,江舸像是受了刺激,扑过去就要揍他,结果被那人扣住手腕反拧到身后,按在地上扑腾,像只翻了壳的乌龟。
“我草你大爷李向榆!有种你弄死我,不然我肯定弄死你!”一条手臂动不了,江舸只能拼命向后挥动另一条手臂,场面有点滑稽。
杨清月哈哈笑,笑声带着颤,“李向榆是部队选上来的人,你打不过的。”
江舸怨念颇深,“都是因为他,不然我不可能被抓到这里来!”
斯叙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向榆,李向榆也在防备他。
斯叙问江舸,“你的脸是他揍的?”
江舸:“……”
江舸语塞,支支吾吾道:“这、这不是他……”
斯叙:“那你脸怎么回事?”
江舸憋着气,没好意思说。
李向榆恶劣的裂开嘴,“见义勇为时,扑的太用力,磕人家后脑勺上了。”
“你妈的……”江舸气得吱哇乱叫,“放开我!”
李向榆松手,顺势把人往远处一推,江舸贴着地面滑出去,像个冰壶。
杨清月努力抵抗疼痛,说话让自己分心,“斯神不用担心,他们……是队友,正在磨合期……”
“谁和他是队友!”江舸快要气死了。
李向榆双手环胸,“正好,我也不需要你这么弱的队友。”
“我就是弱,怎么了?有种你们放我回去,你们嫌我弱,我还不稀罕你们呢!”为了回去,江舸已经不要脸皮了。
“嘀嘀嘀——!!!”
刺耳的提示音响起。
杨清月面前的地上,出现一个00:28:13的鲜红数字,不停闪烁。
杨清月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面色苍白如鬼,他艰难的想站起来,旁边一个瘦高男人过来扶他,把杨清月带去门口,替他按开厚重的金属门,门口有人接应,瘦高男人没有出去,把人交给他们,他又独自走回来,继续盘腿坐在地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