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恨恨地磨了磨牙。
谢贠想了下,依了她:“好,那就有劳将军,把我们送到阳城君那吧,刚好有事想问皇叔,将军也许久没见过他了吧,多年挚友或许还能叙叙旧。”
他提起阳城君,沐远山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掀开车帘让人调转方向。
很快,马车带着三人到了旧巷中停下了,三人下车,谢贠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卫青郡的手:“将军回去吧,到这府上跟自家后院没有什么分别,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如今东宫侍卫队不跟着,沐远山怎么能放心,当即伸手,让他先走:“太子先走,我与谢琰的确是多年未见,旧友相见,自然也是有话要说的。”
进了府院当中,不想阳城君严阵以待,竟然是有客人先来一步了。
下人进去通报,很快,谢琰亲自迎出来了。
园子里的雪一堆一堆的,几个小厮一起扫着雪,谢琰一身锦衣匆匆走到中庭院,与他们相见。
四目相对,沐远山神色未变。
倒是谢琰苦笑了下:“我没想到,有生之年,你还能登我这宅院,沐远山,这是哪阵风给你吹来的啊。”
沐远山嗓音沙哑:“太子遇险,暂时到你这避避,你我多年未见,也不必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吧。”
谢琰点头,抬眼看见卫青郡也在,而且是看热闹一样在旁边看着他们,立即对着她笑了:“说的是,怎么也不能让孩子见笑了,就是不巧得很,今日府上有一贵客,可是我跟皇上请了皇命才请来的,各位也都认识,不妨一起坐坐。”
说着,他侧身相让,请大家入后面小楼。
沐远山冷哼了声,拂袖走在前面。
谢贠牵着卫青郡的手,则是跟谢琰打了招呼:“皇叔越发风趣了,之前说不愿意跟将军针锋相对,现在人我带来了,怎么芝麻大的一件事也还想要争一争吵一吵?”
谢琰不理他,只是摆手对卫青郡笑着:“没想到太子妃会来,没事别跟着这小子到处乱跑,他树敌多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牵连着。”
他语气当中,有些许熟稔,卫青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谢皇叔教诲,皇叔说的是。”
谢贠在旁侧目:“怎么,你也这么觉得?”
卫青郡笑了声,扯着他手臂往里走。
谢贠心有不甘,叹了口气:“皇叔,我劝你放下你的执念,为什么这么说呢,沐将军和长公主好歹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二人曾是恩爱一时,周赵的百姓都是知道的。可是即使那样,长公主与将军割袍断义,也断得干干净净,当年你犯的事,触及公主底线,按她的脾气,定不会回头了。”
谢琰看了眼卫青郡,在后面做势要踢他:“放屁!我和沐远山能一样吗?”
谢贠笑,回眸看着青郡:“你阿爹与长公主之间的事,想必你阿娘与你说过的吧,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别介意。”
他以为她是沐青霏所以才对长公主的事拿来就说吗?
卫青郡含糊其辞地嗯了声:“嗯,那是当然。”
谢贠紧扣住她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与你解释一下,我这位皇叔,与赵国的长公主其实交情不浅,当年长公主横空出世,带着千军万马抵御强国征讨,各国仰慕者众多,皇叔就是其中之一。”
她阿娘的事,她当然很清楚。
长辈的事,她不便置疑,卫青郡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就什么都没有说。
谢琰在旁轻笑:“别当着太子妃的面胡说八道,长公主是仰慕者众多,我只是其中之一么,我与长公主是知己,不能乱说。”
谢贠点头:“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所以皇叔与将军无可比之处。”
这分明就是在拆他的台,若是往常,谢琰早就收拾他了,今日不同往日,他也就放过皇侄儿了:“好吧,你说得对,凡事都有先来后到……”
进了小楼,沐远山已经自行坐下了,谢琰话留一半,笑意仍在。
他先走进楼中,招呼谢贠和卫青郡过来与贵客相见,那人一身白衣,身形颀长,正背对着他们与沐远山说着话,听声音有些耳熟。
“将军说的是……”
卫青郡光是看背影都知道是谁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卫邯,她欣喜之余快走了两步。
很显然,谢贠也认出了来人。
“原来,这就是皇叔的客人啊。”
卫邯听着脚步声转过身来,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日思夜想之人,他浅浅目光落在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上,变得灼热了起来。
而卫青郡则是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她刚要把手抽出来,谢贠已是扣紧了。
先来后道什么的,见鬼去吧!